孟既明在角落斜靠着,毫不避讳地看她。梁善背转过去换了一身,才想起那面镜子,无语地当他不存在般开门出去。
第二次换完开门前,被他拉过去在唇上啄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晚上穿刚才那条长裙,这么冷的天,别穿那么短的裙子。”
说着,手摸在大腿上,又补了一句:“去吧,晚上见。”
这个眼神似曾相识,上次她穿那身粉色套裙的时候,他就这样看着她,说冷,让她换了长裤。
梁善跟着丁媛走了,换了家店继续。
幸好丁媛没要求她晚上穿哪一套,见她选了长裙还夸
了声好看,又特意配了件开衫和大衣,嘱咐着说经期得多注意,别只顾着漂亮。
梁善恍惚看到了顾惠,虽然顾惠在女性里不算啰嗦,但偶尔关切起来也是这副模样。
她不确认丁媛是否知道她和孟既明的关系,此时突然觉得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不是问题的关键。
买完衣服又配了饰品,丁媛带着梁善回酒店,说是去吃下午茶。
下午茶安排在房间里,还有两位妆造师。
从护理到上妆再到完成,看似日常的裸妆和简单的高马尾,用了两三个小时。
梁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陌生,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样子。
是一种特别精致的状态,像是从杂志或电视里走出来的那种,非要从现实中找寻样板,可能就是那些富家千金们的状态。
果然,人要衣装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更不仅仅只是衣装的事,而是从里到外用金钱和时间堆砌而来。
丁媛特别满意,发了条炫耀的朋友圈——从今天起,做个有女儿的人。
照片里的梁善侧身站着,不远处的窗外是金灿灿的落日,半明半暗间像道暗色的剪影。
看不清面容,只有线条,纤细又柔软。
门铃响起,丁媛招呼梁善出发,嘴里念叨着儿子终于来接了。
梁善心里一颤,脚步顿住。
随着房门打开,悬起的心忽的落回去。
是孟既景。
孟既景帮丁媛套上大衣,又去拿梁善那件,一边穿上一边说:“很漂亮,以后可以多尝试这种风格。”
梁善哦了一声:“谢谢大哥。”
回过身,孟既景的手掌心一把车钥匙,朝她伸过来。
梁善以为让她开车,随手接过。
孟既景来了一句:“生日快乐。”
梁善怔住,差点把钥匙掉在地上。
她对车没有研究也不需要,平时开的都是孟既明的车,换来换去哪一辆都很贵,就算再不懂车她也看得懂那个明晃晃的b字标识。qs
丁媛随手将那把车钥匙放进她的包里,拉住手往前走,开心得好像自己收了礼物,轻快地说:“跟自己大哥客气什么,他还差这个钱么?刚才你不是都先说过谢谢大哥了么,收着。不止收他的礼物,还得让他给咱们当司机呢。走,美美地吃饭去。”
梁善手心直冒汗,第一次觉得过生日是件令人难以承受的事。
礼物太重,心意更是。
她要不起,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