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蒙了吗？”

“娘……齐答应给我开蒙了，学了一年，认得不少字。”

“很好，这段时日你暂且跟着我学，武功也得练起来。待日后，我再给你寻一群大儒和将军教导你。”

虞梦欢瞧见他神色里的别扭，招招手将人唤到自己跟前，“齐答应是你生母，你喊她一声娘是应当的，没必要顾忌这个。你就当你有两个……不，你就拿我当你爹，这样你就父母双全了。”

秦余：还能这样？

他仔细琢磨了下，好像还真能。

齐答应慈母心肠，操心他生活饮居，相较而言，教导他本事、打算将他送上皇位的虞梦欢，确实更像个为儿子前途操劳的爹。

“好的，母妃。”

秦余一下子就想通过来，而后又很是小声的问，“那若是日后……事成，我可以供奉娘……”

“可以。”

虞梦欢轻点头，垂眸摊开一张白纸，研墨提笔道：“你虽未及冠，但我给你取了字，望你勤勉。”

秦余凑过去，其字笔走游龙，苍劲有力，白纸上书——鸣岐。

“鸣岐？”

秦余略带着些不解的看向虞梦欢。

“《国语·周语有云，周之兴也，鸑鷟鸣于岐山。”

虞梦欢轻点了点纸张空白之处，“我希望你就是那只代表着兴盛的鸑鷟，在盛国皇宫中腾飞，让天下百姓安康。”

她说这话时语气颇为平淡，却叫秦余一颗心“砰砰”直跳。

良久，他神色沉稳而坚定道：“会的。”

虞梦欢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带他转了一圈永和宫，而后又给他选了好几个贴身伺候的宫侍、添置衣物……等这些事忙完，已至申时。

忽而青语进来道：“娘娘，淑妃携三皇子求见。”

虞梦欢轻“嗯”了声，便领着秦余出去见人。

“这便是二皇子吧？瞧着这般聪慧灵巧、机敏过人，贵妃姐姐养了他当真是有福了。”

淑妃笑着上来便夸了句，而后将身侧正懵懵懂懂看着秦余的三皇子往他那边一推，“这是你三弟，你还未曾见过吧？他倒是喜欢你，你们兄弟不妨多亲近亲近。”

她儿子痴傻，不趁着秦余小跟他多培养培养感情，以后可就麻烦了。

三皇子一下子便扑到秦余身上，小脸蛋肥嘟嘟的，穿得又厚，身子笨重得很，险些把瘦弱、还有点营养不良的秦余给扑倒。

“二哥哥”

三皇子奶声奶气的扯着秦余的衣服喊了句。

母妃说，要跟二哥哥好好玩，回去就给糖吃。所以二哥哥就等于糖，三皇子瞧见他就喜欢得很。

秦余从未跟比他还小的、这般热情的孩子接触过，一时无措的看向虞梦欢。

虞梦欢看了眼神色有些焦急的淑妃，知她是有事，便冲秦余微微点头，“难得见三皇子这般亲人，到底是亲兄弟，阿余，你带他去偏殿玩，青秀给他们拿点玩具过去。”

闲杂人等这就都被支开了。

淑妃才微微蹙眉看向虞梦欢，迟疑两秒后问道：“贵妃姐姐，我爹今日来信说，司丞相他……也在帮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