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的大雾散去,汴京的郊外人不算多。
大家都忙着重新收拾自己的生活,一场无妄之灾,让整个汴京的百姓的日子全都成了一地鸡毛。
入夜之后,城内依然是灯火通明,各级衙门也积攒了大量的繁务,道路上时常又大队人马行过。
已经在西街鹿儿巷逛了三圈的寒香,一脸无奈,板着脸道:“我真的到了,你不用送了!”
“太晚了,汴京坏人多,我可不放心。”
寒香指了指身后的小楼,说道:“喏,那就是,已经到楼下了。”
眼前是一幢青砖小瓦的二层小楼,这幢宅子瞧来有些年头了,马头墙上下阴暗处生长着绿油油的青苔。
“走了这么久,嘴里好干,我上去喝口水就走。”叶欢笑着说完,就要往里走。
寒香急的使劲在后面剜了他一眼,无奈地快步跟上。
打,打不过;
骂,骂不赢;
赶,赶不走;
报官,连皇帝都不敢惹他...
小楼有门锁,当然挡不住叶欢,他轻轻一跃就飞了进去。
寒香看到这一幕,呆住了一小会,随即咬着牙拿出钥匙,开门上来找他算账。
叶欢轻轻一嗅,根据她身上的香气就能轻松找到寒香的闺房,推门进去之后,又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房间里,屋内顿时亮如白昼一般。
房间不大,布置的十分整洁素雅,墙上挂着些乐器,桌上摆着些书籍,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梳妆台、一张床还有个小圆桌。
叶欢坐到床头,等了好一会,寒香才提着裙子气咻咻地走上来。
她一看叶欢坐在自己床上,顿时把眸子睁得大大的,眼圈儿都气红了。
“你这人...真无赖!”
叶欢双手摊开,在她的绣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嘴里还一直哼哼:“累死我了,先是帮百姓们赶走了浓雾,打退了妖邪,又发了一天的粥,像我这样的好人,还要被骂无赖,还有天理么?”
寒香俏脸一红,叶欢说的都是实话,他确实做了大好事,可是话本故事里的英雄不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么....
怎么到了他这里,都变了...
她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没好气地说道:“喝吧,你不是渴了么?”
叶欢一翻身,不理她,发出轻微的鼾声来,好像要在这里睡了一样。
寒香咬着嘴唇,又气又羞,那被褥枕头都是她平日里用的。自己光溜溜躺着的地方,他又躺上了,岂不是...
面对叶欢这样地无赖,寒香彻底没招了,她一屁股坐在小圆桌旁,捂着眼睛轻轻啜泣起来。
叶欢腾得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走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这是怎么说的,这咋还哭上了?”
“你就是仗着自己身份欺负人,你心底肯定是轻贱了我,不然为何这么无赖地对我,还不是认准了我没法反抗你。”
“你爹害我爹自杀,你又来欺负我,我们一家都合该被你们欺负?”
“首先,我爹可没有害你爹。你想想看,他老人家好好的青帝城宗主做着,生活乐无边,突然就有一个人找上门,非要跟他打架。他好说歹说都不听劝,只能应战,也没下死手,打完客客气气把人送下山,后来这个人自杀了,我爹他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