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来,对于西门镖局,对于新上任的少镖头却是雪上加霜。
他连夜召集内外柜、四大金镖开会商议,最后还是足智多谋的尤大先生力排众议:为了镖局的声誉和持续的发展,必须不惜代价保住隆昌商行的日坐店夜护院的生意。
针对周掌柜的发难做出最大化让步:西门镖局诚意道歉,赔偿酒馆全部损失,并免收三个月的保费镖利。
同时承诺保证不会出现类似问题,否则会解约并重罚。
对于不可一世的镖王西门镖局来说,这样让步很大的保护性契约在是个窝心锤。
但是为了镖局的口碑和信用,老镖头定下的规矩:忠义当先,广结善缘,晓行夕宿,不沾酒色,生财有道,济困扶危,镖不离人,人在镖在!
这是万万是不能破的,更何况,此番一战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西门毅胸怀大志,他对于镖局的长远谋划早已胸有成竹。
目前四大名镖里,他的目标是不是局限于做华北镖王,而是天下镖王。
这半年来的出师不利,自己一身的病痛都不能阻止自己的宏伟计划。正所谓:不计一时之失,不较一时之辱。常胜不抵一败,常败毕功于一胜。
第一步巩固当地几大商号,保住华北第一的实力和名号,仅仅是晋商的生意能做到三成便是天下无敌商帮了,更何况自己还要往西北进一步扩张,俄国人是下一步的相与目标。
蚕食和削弱东方镖局是目前大计划的第二步,同时实施的向北线扩散拿下京城皇杠子,最后并购或者控制南线,南线正是战事吃紧之机,及时是背上国难财战争财,都无所谓。
与开国八大皇商相与,那块蛋糕太大太诱人,以至于他做梦都想达到这个目标。
这三步走的计划想起来如同完美的梦话,可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镖师不足,财力不足,现实的对手也没有一个是怂包。
正想着,西门“老夫人”进来了,她步履轻盈。
她端着一壶刚煮好的姜枣茶,倒了一杯放在西门毅跟前,面带微笑,深情脉脉的看着他。
“又在想你的宏伟规划呢,天大的事也要慢慢来,饭得一口一口吃。再说了,身体要紧,没有个好身体,什么都是白搭,刚熬的姜茶,趁热喝几碗。”
自从西门毅中了幽灵散,经常会有浑身发冷、失眠、心悸的症状,这姜枣茶便是具有治疗寒热、贫血、脾虚泻泄、心悸、失眠和盗汗之症状。
西门毅端起盖碗,摆着脑袋吹着气,眨巴着舌头喝了几口烫烫的茶,又搁在桌在上了。“有点烫,等会再喝。”他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哎呀,快喝。这个茶就要喝一口热的。”西门老夫人急了,拿起了汤匙给他喂了几口。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西门毅感到心里一阵温暖,他满脑子还是想自己的事情。
西门老夫人不依不挠,硬是又倒了一碗,强行喂给他喝完。“天下大事,必做于易,天下难事,必做于细。就是那乾清宫太和殿,也是从挖地基开始,也是一块砖一块瓦搭起来的,不是一夜之间就长起来吧,你呀这急性子也该改一改。”
西门毅不禁被她的打趣话逗乐了,他拉着她柔软白皙的手,顺势把她揽入怀中,捏着她的脸蛋说道:“我就要一夜之间给你造个坤宁宫,你住不住?”
西门老夫人顺势一个美人靠,玉体横陈斜躺在他的怀里,玉手勾住他的脖子,粉面娇羞地撒娇:“人家要住在你的心里,要是没有你,别说坤宁宫,就算你把那西王母所居的宫阙,昆仑之圃、阆风之苑的紫霄宫搬过来,我也不稀罕。”
西门毅心花怒放,亲了一下她的樱桃小嘴,调侃道:“那我就得当一回玉皇大帝,呵呵。”
西门老夫人嘟起了小嘴,卖了个萌,又娇嗔说道:“哼,合着我们二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再来个大闹天空的孙猴子,那老家伙自顾自个修炼成精,可当不了我们的佛祖。”
“在这西门镖局,我既是如来佛祖又是孙猴子,你这千年的狐狸都变成王母娘娘了,还不成仙得道。”
“就怕你只是那肚大能容只会笑的弥勒佛,只要现世佛祖在位,你还得熬到千年之后才能荣登大位。”
西门毅不再说话,直接将嘴巴对准了西门老夫人的嘴巴,温柔的亲吻着,爱抚着。
装饰精美雕花刻字的拔步床边,散落堆放着西门老夫人的衣服,一阵香艳的呢喃呻吟蔓延着。
而就在此时此刻,窗户外的一双眼睛如饥似渴,那只咸猪手正在自己的裤裆里来回揉搓,这人正是刘铁嘴。
3、邪不压正
三天之后,库丁们上下班都是成群结队,西门落烟带着朱雀、玄武两大镖师一前一后一中间,看护着这些晋阳府的“守财奴”们。
有了镖王西门镖局派出镖师的保护,四大金镖中的两镖加上晋阳府巾帼不让须眉的西门落烟,王天琪手下那几个人不敢造次。
朱雀出手凶狠无比,轻功冠绝天下;玄武一直很内向,但是忍耐力超出常人,这二人本身不是善茬。
天顺镖局收留的三教九流,武功参差不齐。王天琪早年跟随西门乘风学的一招半式,可是他本身疏于练习,醉心吃喝玩乐享受生活,所谓的镖局不过是会些皮毛拳脚的乌合之众而已。
疤脸书生作为谋划人,看来这个捞偏财的机会也被西门镖局堵住了,王天琪此时却在外逍遥自在,他一时六神无主,只能紧跟着他的主人。
从此以后,臭靴子王天琪的联顺镖局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这一天,晋阳府群芳楼。
疤脸书生在二层的一间素雅的房子门口,足足守了一夜。
这是他等待的第三天,三天前王天祺就在万利堂豪赌了两天两夜,人困马乏之后泡了温泉,马不停蹄叫了马车夜宿群芳楼。
整整一天一夜,人王天琪沉浸在女人的温柔怀抱里,沉睡不起。
疤脸书生一直等待在门外,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自从西门镖局派镖师保护库丁以来,天顺镖局两帮人犹如狗咬刺猬无从下牙,自然也无法完成王天琪从库丁身上榨取银子的目标。
疤脸书生的如意算盘因为西门镖局的出手化为泡影。
这一切的变化,天顺镖局的头儿王天琪完全蒙在鼓里,他依旧醉生梦死,花天酒地。
被四狼打死的胖胡子镖师后事也完全置于脑后,疤脸书生掌管的内柜没了进项捉襟见肘,他记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东家死活不见人,他必须赶紧找到王天琪汇报真实情况。
一直到晌午时分,王天琪才懒洋洋爬了起来。连续的狂赌烂嫖,**蚀骨,他精疲力尽神情恍惚。千金散尽之后,也是身体虚弱之时。
疤脸书生战战兢兢说道:“大掌柜,出,出事了。那帮守财奴破库丁,找西门镖局上了保,西门镖头派了两大金镖还有西门大小姐,早晚看护这帮崽子,咱们的人一直都没法下手。胖胡子镖师下葬,花了不少银两,这几天您又外出拿了些银子,柜上好几天都没进账了。我这实在是没了法子,所以才,才过来找您。”
王天琪闻之色变,陡然清醒了许多。
他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震的上面茶杯子跳将起来咔哒作响。
咬牙切齿说道:“这帮狗崽子,还真不笨,居然想到找镖局上保。西门毅,居然抢了我的买卖!怎么没让四狼活吞了你,敢挡我的财路,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