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的班级按成绩分的,班级倒着排,一共十五个班,十五班是最好的班级,十四班其次,一班是最差的班。
“你跟同学商量商量,晚上还是把门锁上,不然丢了东西也不好查。”
夏清辞又看了眼监控上的人影,他低声道了一句谢。
中午的时候夏清辞没去吃饭,他在教室里坐着吃他爸给他带的零食,放凉的鸡蛋和牛奶,还有一些小饼干。
他在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坐着,吃完东西就看书,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有从座位上离开过。
新领来的书很宝贵,他不想书再被弄坏。
“你看班长,一整天我就没见他屁股挪过。”
最后一排的孟飞瑜交完作业回来,看着第三排少年的背影,忍不住说,“你说他是怎么坐的住的?我今天早上听说他的书被人撕了,这是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又被撕书?”
孟飞瑜说着看一眼罪魁祸首,以前也有这种事,很多都是自作自受,所以他二哥不怎么管。但是班长这次完全是无辜受牵连,不知道他二哥怎么想。
“坐在那就不会有人撕他的书了?”谢病免抬了抬眼皮,看一眼前排的少年,坐的端端正正,维持这个姿势已经一下午了。
有这毅力,也怪不得成绩好。
桌子里还有某人送过来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还有浅淡的柠檬香,看样子是用沐浴露洗的。
谢病免散漫道:“他不如直接过来跟我说,说不定我心情好了,会直接帮他解决。”
比他一直坐在那强。
他二哥这是在嘲讽人,可能是看不明白夏清辞为什么不反抗,毕竟如果换成他二哥,肯定不会只坐着不动。
孟飞瑜说,“可能班长更想自己解决,这种事跟老张说也没办法,人家去年给学校捐了不少钱,说了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他们看来正常,但是放到普通人身上,其实是无奈和屈辱。
谢病免眼皮子耷拉着,没什么兴趣,他感觉到了些许困意。
“我去天台,晚上不用等我。”
扔下这么一句,人从教室里出去了。
放学铃一响,夏清辞把自己的书全部都装进书包里,留下来的都是被划过的书,他临走的时候看一眼,教室里还有挺多留下来看书的。
留下来的人不少,他背着自己的书包,出了教室之后在走廊上站了一会。他们教室在五楼,上面六楼连着的就是天台。
天台一般没有什么人,尤其是现在放学。他爬到六楼,打开了天台的门,门并没有锁,放眼望去是一片空旷。
他把门轻轻关上,距离八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可以在天台看一会书。
夏清辞自己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天台上有许多围墙,可能是旁边的教学楼比较近,防止学生乱翻。
他把书包里的物理书拿出来,先看了一会书,把后面的练习题写完了,然后拿出来英语书,开始低声背单词。
天台上空荡荡的,这里是个好地方,他抬头就能看到远处的天空。落日尽头留下一抹余晖,周围一片寂静,除了他自己发出来的动静,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墙之隔的谢病免听到了声音,清冷的少年音在低声读着单词,难得标准的英式发音,反反复复的读着单词。
把他吵醒了。
谢病免睁开眼,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脑海里浮现出来清瘦的人影,想起来了是谁。
他旁边就有石头,他踢了一下,发出来了些许动静。
空气中传来了什么声音,夏清辞听到了,他正读到“scurviness”这个单词,是恶劣、无礼的意思,他停了下来。
指尖捏着书页微顿,夏清辞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等了一会之后还是安安静静的,可能是听错了。
他顿了顿继续读单词。
“scurviness。”
谢病免听着某人又读起来,可能对方耳朵不好使。他指尖摸着打火机,机械轴摩擦,碰撞出来发出嘶鸣的动静。
第一下声音比较小,淹没在少年读单词的声音里,谢病免唇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一下,又打了第二下。
这回安静了,读单词的声音停下。
他听到了细微的动静,对方似乎把书本放下来了。
夏清辞这次确实听到了,天台上还有别人。
他站起身,他不读单词,周围又安静下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身后的墙是连着的,转角他看不到,他往前走了两步,正在他走到转角的那一刻——
他对上一道熟悉的人影,谢病免靠着墙,看样子是刚睡醒,指尖还拿着打火机,声音就是金属物发出来的。
谢病免懒洋洋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班长,真巧啊。”
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嘭”地一声,铁门和锁碰撞,钥匙把锁拧紧,声音响了两声之后消失。
夏清辞若有所觉地回过头,不远处的门被牢牢的合上了,看样子不像是随手能打开的。
他走了几步,伸手推了推门,没能推动,外面的锁反而碰撞哗啦哗啦的响。
很明显,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只是现在锁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