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在得知自己怀孕时,他的第一反应明明是恐慌和害怕。
可一旦在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之后不久,他就变成了这样。
每一个清晨仿佛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苏淮安穿好了衣服,门外也传来了春桃洗漱的声音。
不多时。
苏淮安听到了春桃惊讶的声音:“许道长,您怎么在这里?”
“您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在这里站了多久?”
晨露晶莹,春桃能够很轻易地看到这位许道长的衣服被露珠打湿。
如果非要比喻的话,春桃觉得,此刻的许道长更像是一块默默矗立的顽固青石。
“春桃,怎么了?”
苏淮安诧异地推开门,听到门外的声音时还在刷牙,牙具上的泡沫来不及擦,就这样停留在脸颊上。
原来这就是他早起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容诩忽然听到自己内心的一阵悸动。
他的手指动了动,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自己上前去帮对方将泡沫擦去的冲动。
“许师兄?”
转过头,苏淮安也看到了来人的模样。
“哎呀抱歉。”
意识到自己这样不礼貌,于是他很快回房,将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这才出来见客。
再出现时,苏淮安重新回到了那幅亲切、友善,却又带着距离感的模样中。
为人处世恰到好处,这是苏淮安年纪轻轻,却为人称道的地方。
可这样的苏淮安,却让容诩心生躁意。
深深地看了眼前人一样,容诩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是说……是来道歉的?为昨天没有及时救我?”
苏淮安听完对方的话,顿时有几分啼笑皆非之感。
这许师兄,在思维方式上是有些出人意料。
为什么会有人会因为自己没有主动去救别人,而来向别人道歉?
况且,他们很熟吗?
压下心中的诧异,苏淮安笑着说:“原本就没有什么事,许师兄你太客气了。”
“对了,这赔礼的礼物我们也不能收,许师兄要是非要想送礼的话,就送些小玩意就好了。”
——因为是不熟悉的邻居之间,所以走动时应当送些小礼物。
这次才没有人情上的负累。
归根到底,对方还是将他当成不熟的邻居看待。
连熟人都不算。
容诩微微拧了拧眉,将昨晚上因为崽崽而升起的莽撞、幻想压了下去,重新让理智回笼。
他们的确还是不熟悉的邻居。
话已经说到了这一份儿上,容诩知道应当转身离去,保持合适的社交距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就这样黯然离开。
深深地凝视了苏淮安一眼,容诩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这个……应当交给你。”
“这是什么?”
容诩说:“我家里的钥匙,放在你这里保管。”
苏淮安有些茫然。
虽然说,熟悉的邻里之间是有着帮忙寄存一下钥匙的例子,可是……他们熟吗?
而且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可以翻墙进门的修□□。
就在苏淮安诧异时,昨晚上感受到尊主神念,今天带着其他使者的嘱托来送礼的揭月使惊呆了:
“许、许道长,您、您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钥匙……是尊主在都城私库的钥匙,其中囊括着尊主征战四方收集起来的宝物。
别说是世间难寻,便是此界独一无二也不为过。
可现在,尊主竟然想要将这把宝库送给安少爷?!
……这、这!
月掌柜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下一秒,他接收到了来自尊主的死亡射线。
“抱、抱歉。”
然而,就在月掌柜意识到自己搅了尊主的计划,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下意识就想撤离时,苏淮安却在此时见到了他,惊喜地打招呼。
“……月掌柜?您怎么来了?”
“是东家派你来的吗?”
苏淮安望着月掌柜带着的,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时间竟然有种回到坛城的感觉。
回想起来,竟然有几分莫名怀念。
“安公子,这是东家让我给你带的礼物。”
“来就来了,客气什么?”
苏淮安没有拒绝。
意识到这一点,一旁的容诩又忍不住望向月掌柜。
……这一回,月掌柜是真的是快哭了。
苏淮安惊愕地扶起月掌柜:“怎么了?”
“是、是我太想你了,安公子。”
苏淮安愣了愣,笑道:“我也很想您和东家。”
一边说着,苏淮安邀请月掌柜进屋叙话,另一边,他抱歉地同许师兄道:“今日有客登门,是有些不方便,请容我改日再招待师兄。”
说着,歉意地对着容诩笑了笑,然后进了门。
门外。
一阵秋风划过,泛起一地凄凉。
更重要的是,容诩在这一刻,仿佛感受到了崽崽对他的不满。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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