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被朱厚照这一眼看的有些害怕,莫名的有些担心,小心的讨好道;“陛下,可有事要交代奴婢?”
“没事。”朱厚照又转过头去,不再看他,继续打量着飞艇。
刘瑾松了一口气,最近他真的很忙,忙着要挨个找那些皇商商量事情,白天在宫里伺候陛下,夜里就去挨个拜访皇商,成化帝死前下旨,迁富户入京,其中就有那些皇商,所以京城的有钱人尤其多,造成物价也是其它地方不能比的,寸土寸金。
那些皇商初始见到刘瑾还十分的高兴,这可是当今天子身边的人,要是能够攀上这层关系,京城,还惧得谁来,花再多银钱也愿意啊,人家刘公公可是轻易不出宫的,想要攀关系也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自然要好好把握。
刘瑾真的是来要钱的,只是名目是商税,可不敢给自己要银子,当他们知道刘瑾的来意后,一个个又都退缩了,天子这是什么意思,与民争利?
这种事情,谁敢出头给银子,说白了,那关系到天下所有商贾和利益人的利益,就算是天子,他们也敢拒绝,何况刘瑾还不敢说是天子的意思,只是透露了一个意思,要他们自行考虑,给了他们一个时间,就一个月,从者自然有好处,比如开海后,需要建立海外贸易,他们可以占得先机,预先得到朝廷的支持,这就是好处。
诱惑是挺大的,可是谁敢要呢,一边是天子,一边是天下所有的利益团体,就算他们是皇商,一旦得罪了所有人,他们还有活路吗?
朱厚照交代刘瑾去办这件事,他自然就要办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威胁恐吓,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加上范亭、牟斌、谷大用,东、西两厂,锦衣卫,轮流来搞事,就问你怕不怕,今天查扣你一批货物,明天查封你一家店铺。
说是给你一个月考虑,其实,只是来通知你一声,不答应,生意就不要做了。
好事多磨啊, 这些皇商也是硬气,硬是不吭气,让刘瑾心中犯嘀咕,是不是手段太温和了。
刘瑾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其中一家徐姓的大皇商就被栽了一个名头,送进宫的货物竟然发现了假货,人直接被拿下了,这一下可捅了蚂蜂窝了,徐家在江南可是大姓,是百年的世家大族,比之在朝的徐家一门双公也只差一个爵位而已,刘瑾也算是会挑了。
人家捡柿子跳软的捏,他到好反着来,于是,徐家怒了,在京城的徐家一封书信回去江南本家,立刻引的整个江南世家豪门同仇敌忾,暗中又联络了一些有名望的大儒声讨。
而,又恰好适逢曲阜有人在京联合搞事,于是这些人就搅合到了一起,队伍继续扩大中,严嵩在其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作为今科第二名,自然是别人拉拢的对象,要是连他都站出来,可以想象,对于天子是一个怎样的打击,又会在天下仕林中引起怎样的狂澜。
朱厚照在制造局里面转悠着,看看这里,指点哪里,眼前这个大家伙,可是自己的杰作啊,只要飞起来,哈哈,朕就要创造新的历史啦。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一名内侍前来禀告道;“启禀皇上,钦天监监正,少监正,求见皇上,说有要事启奏,请陛下务必恩准。”
朱厚照转身,疑惑自语:“钦天监?他们能有什么事?算了,还是见一见吧!”
“准,命他二人前往养心殿觐见。”朱厚照下旨道。
“遵旨。”
待朱厚照带着刘瑾和张忠二人赶到养心殿,吩咐道;“宣。”
“宣,钦天监监正,少监觐见。”刘瑾尖声朝着下面吩咐道。
“微臣,钦天监监正,邵伟明。”“微臣,钦天监少监,李泰。”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先行见礼,齐声山呼道。
朱厚照坐在御案后面,淡淡道:“平身。”
“谢吾皇圣恩。”两人再次齐声道。
他们虽然只是五品,也可以随时觐见,这是特权,就如同京兆府一般,虽然只是五品,但也可以上达天听。
监正邵伟明有些迫切的上奏道;“陛下,微臣有事禀奏,昨夜,少监李泰夜观星象,发现凶星荧惑守青龙,已有半月,微臣观阅史记,但凡荧惑有异,必有天灾或是人祸,不可不慎之,青龙方位在东,微臣得知后,马上带人亲自观测,已有三日,故此前来禀奏陛下,望陛下圣裁。”
看他们一个个心惊胆颤的样子,连刘瑾一听荧惑都变色了,一个星星在天上正常运动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身为一个现代人,虽然自己经历过更加离奇的事情,也不会去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什么荧惑守青龙,方位在东······,等等,朱厚照似乎想起了什么?额头冷汗直冒。
有记载说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九月,不就是南京府地震,波及七府城,青龙在东,按照方位算,可不就是在东吗?要不要这么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天灾人祸,人祸可以预防,天灾怎么办呢,那就只有提前示警,准备好善后了。
以现在道路基础水平,等朝廷的旨意下达,再等地方官府下达命令暂时迁徒,只怕来不及啊,老百姓也不愿走啊,万一闹出乱子怎么办,谁来收场,这些都是问题啊,用强肯定会被人不理解,天灾不是还没有发生吗?我们凭什么要迁徒?
不示警的话,难道看着上百万人流离失所,那肯定也不行啊,朱厚照本来就不是一个冷血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救人而死了,现在就是一个要他做决定的时候,脑子只是稍微一权衡,就下定了决心,管那么多,朕不能看着你们死,骂就骂吧,弹劾就弹劾吧。
“召刘李谢三位阁老前来议事。”
“遵旨。”
“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