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
李长海便命人备轿,准备前去赴约,探一探那江夏侯的态度。
纵使要自己大出血一番,也好过被砍了脑袋的强。
半个时辰之后。
江夏侯府的一处别院内。
江夏侯周德兴正躺在一张太师椅之上,悠闲的看着戏台之上的演出。
十分惬意。
自从不在打仗之后,他便一心扑在了享受生活上面。
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累了半辈子,也该享受享受了。
此处就是曾经刚刚入城的时候,自己抢下来的一处院子。
远离闹市,十分清净。
后来就被他改成了一座小型的戏院。
没事的时候,就来这里听听戏。
“侯爷!”
李长海如约而至。
冲着江夏侯一拜道。
江夏侯倒是没什么反应。
看见李长海来了,显得十分热情。
“哈哈,老李来了啊,快快快,找个地方坐下!”
“今天找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最近新出了几个话本子。”
“我感觉还不错,就让人给演了出来,喊你过来,就是让你陪我看看戏。”
“毕竟一个人看戏,实在是没意思,哈哈!”
这让李长海更加惶恐了。
要是说江夏侯没点别的事,就是单纯来找自己陪他看戏。
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但是他也不能开口问。
只能讪笑道:“多谢侯爷!”
也就在他刚刚坐下。
就听见台上的戏班子扯着戏腔喊出:“昧心晚夫曲如钩,只为亲儿起毒谋。假饶血化西江水,难洗黄泉一段羞。”
特别是听到那段:“李长海为防止夜长梦多,竟诬陷那李玉英奸淫忤逆,被打入大佬尤不放心,有买通了狱卒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那可怜的李玉英!”
李长海整个人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脑门儿上,瞬间便爬满了细密的汗珠。
“坐下!”
江夏侯语气突然严肃道。
“是!”
李长海不敢忤逆,重新坐下,却是如坐针毡,心中惶恐不安。
“侯爷!”
李长海刚想说些什么。
就听江夏侯抢先一步道。
“今天本侯找你来没别的意思。”
“就是感觉,这戏中的李海,这特娘的不是个玩意儿。”
“这种人,就算砍他个十次八次脑袋都不解恨!”
听到这里。
李长海整个人都在发抖。
江夏侯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是打算舍弃了自己不成。
他连忙跪地叩首道。
“侯爷!”
可江夏侯却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道。
“不过,我相信,本侯身边的人,绝对不可能存在如李海这般的人!”
“不过这说书的也当真可恶,竟取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名字,当真是居心叵测!”
“所以,老李啊,本侯支持你,尽快处理掉这些声音,毕竟,对你的名声,对江夏侯府的名声都不太好!”
听到这里。
李长海这才松了口气。
江夏侯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他可以相信这话本中之人说的不是他,但是若是有心之人相信了就是他。
那他就麻烦了。
话里话外就是督促他尽快将此事解决。
他不想在听到有关此事的任何一丁点消息。
“请侯爷放心,小的定不会让那恶意造谣之人逍遥法外!”
江夏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笑道。
“嗯,下去吧,记得做得干净点!”
江夏侯这边虽然算是摆平了。
但是还有更大的问题在等着李长海。
那就是,怎么平息此事?
找人绑了作者,然后让作者亲口承认是自己造谣?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可是问题来了,他上哪里去找这个作者呢?
“李大人好久不见!”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骥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带着一种阴翳的笑,冲着李长海道。
“李某见过周公子!”
李长海见状连忙拱手道。
周骥连忙用扇子挡住了李长海作揖的手。
然后笑道。
“哎,李大人客气了,方才我你与我父亲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
“可是在找那《李玉英狱中讼冤》的作者?”
“难道周少爷有消息?”
李长海的眼睛顿时亮了。
周骥笑了笑问道。
“昨天晚上,红袖坊来了个说书的说的正是这《李玉英狱中讼冤》你可知道?”
李长海疑惑的摇了摇头。
昨天黄掌柜的来找自己,一晚上都在担心话本子的事情。
根本没工夫去关心其他事。
周骥继续笑道。
“我买通了红袖坊一名管事的,得知了,昨晚说书的,正是那楚凡!”
“可昨晚话本子还尚未发售,可那楚凡又是从何了解到的呢?”
面对周骥的反问。
李长海犹如醍醐灌顶。
“周少爷是说,那楚凡就是作者?”
“就算不是作者,能在发售之前便拿到样本,与那作者也是关系匪浅。”
“只要李大人抓住了这楚凡,何愁找不到那作者?”
说着,他从袖口之中又取出了一张纸条。
然后对着李长海阴翳一笑道。
“红袖坊老板的女儿洛小晴,今晚会去私会楚凡,这是地址!”
“我想李大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说完,便笑着转身离去。
而此时李长海心中狂喜。
只要找到了那作者,自己所面对的问题,都将会迎刃而解。
于是他冲着周骥的背影作揖道。
“多谢周少,鼎力相助!”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别院。
准备回去,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