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身的味道，像是咸鱼，但比咸鱼又有些淤腥臭。

卫虎旸觉得很熟悉，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直到到了老太家里，看到了她躺在床的儿子时，一切才明了。起初第一眼看到这个青年，入眼的是微弱的气息，还有脸的青色胎记，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根本不是胎记，而是……

尸斑。

活人身出现尸斑，只有一种可能——

但卫虎旸又觉得这事非常古怪。要真是那种可能的话，那么眼下这青年不可能活着，这老太太也不可能活着，毕竟都过那么久了。再则，与尸臭相比，这味道还是有些明显区别的，这才是古怪的症结所在。

他立刻检查了青年的指甲和身体。

指甲没有变化，身体没有咬痕，关节没有僵，皮肉没有硬。

身体之的生气还比较重。

“不是僵尸……”他喃喃道。

可不是僵尸的话，他实在想不起来这是什么。

“怎么样？”老太太焦急问道。

“你且去坐着。”

老太太道：“有事你直说……”

卫虎旸皱眉道：“我才看了这一眼，您就让我说，我能说什么？”

老太太一听也知道是自己急了，连忙走出去让他安心看。

瞥了眼没人的门口，卫虎旸拿出了两张符箓，一张是破煞符，一张是破阴符。

他先把破阴符扫过这青年全身，没用。

又用破煞符扫过这青年全身，破煞符也没反应。

不是鬼，也不是僵尸。

“这就离了个大谱。”

卫虎旸郁闷不已，静下心来好好思索。

虽然万物有灵，修行之法各异，但谁都离不开“精气神”三元。破阴符对心神有感应，对付的是类似阴鬼之类缠身。但对待同样是元神之法的魇术无效。破煞符对付地煞之气形成的结界、禁制、厉鬼、僵尸之类都有效，所谓煞气其实是地气，也可看作大地元气。那么眼下的情况，这青年明显不属于遭受元气和元神损伤。

天地之间，有妖，魔，鬼，怪，仙，灵，人，精，神九界。

所谓魔，妄念、执念太多太杂，迷失自我，是为“魔”，换而言之，任何东西都可以成魔，但魔这个字眼，更多是“相对来说”。比如，不疯魔不成活，这是坏的吗？与之类似的就是“怪”这一类，任何偏离常态且无法既定的事物，都可叫“怪诞”。

鬼乃执念所化，仙乃无漏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