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是直到他哭的差不多,嗓子都有些哑的时候才走过去的。
“裴哥哥。”她晃了晃裴杉的胳膊。
后者看她的眼神像饿狼似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吞了。
宁馨缩了缩脖子,从袖口摸出那块白色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玉佩,你还要不要了?”
随便扔别人的东西可不好。
她刚才扔的是从地捡的小石子。
“我的玉佩!!”裴杉激动地扑过来,眼睛亮的像饿了好几天终于看到狗粮的小狗狗。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在看这个小不点都没有刚才那么讨人厌了。
宁馨却适时将玉佩又缩回了袖子里,笑眯眯道:“想要哇,想要得给我爹爹道歉哦”
裴杉:……
这小丫头还是那么讨厌。
经过双方友好协商,裴杉最终认真给宁成文道了个歉。
他其实内心对宁成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他单纯是看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爽。
他就是想也搞得别人不爽。
可是在河里折腾了半天,又扯着脖子嚎了一顿以后,他胸腔里那股暴戾的欲念突然一下子就没了。
他甚至有点困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的打。
“沈爷爷,雇的车子来了,你们快回去吧,别把裴哥哥冻坏了。”
裴杉还在底下冻着的时候,宁馨就叫她爹出去雇了一辆马车,里面烧着暖炉和棉被。
这是古代,普普通通一个风寒很可能要人命。
她只是想解决一下裴杉的焦虑症,可没准备送他归西。
沈先生沈夫人也没有推辞,对父女二人表达了感谢以后,便带着裴杉了马车。
车帘就要落下之时,沈先生突然叫住宁成文:“成文,后日你来我家里一趟,为师押了几道题,你拿回去看看。”
说完,车帘落下,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缓缓朝集市方向走去。
沈先生能在镇开社学这么多年,押题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
但每年他的题只给他认为最有可能考中的人。
科考是相对性考试,录取人数每年是有范围区间的。
他押题的准确性极强,若是给出去的人数过多,会对地区的成绩有所影响。
宁成文并不在这个范围里。
沈先生这是给他开了个小灶。
宁馨乐得眼睛都眯起来,拉着宁成文的手在原地乱蹦。
啊啊啊,与人为善可真好啊,要不是她一时兴起管了裴杉的麻烦事,恐怕她爹还落不到这么个好处呢!
宁成文也高兴的不行,直言有了沈先生的押题,他考中的几率就会更高了。
之后,父女俩又去博文斋教了新的书稿。
因为这次是宁馨自己操刀的缘故,张掌柜对这次书稿的满意度明显比一次高。
宁成文难免心里不是滋味儿。
自己好歹是当爹爹的,没想到写个话本,竟然还不如这个六岁的小丫头。
画皮一卷宁馨写了十万字。
张掌柜说话算数,给的稿酬是千字三千文。
父女俩从博文斋出来,怀里揣了沉甸甸的三百两银子。
宁馨乐得嘴角都合不拢了。
日头东升西落,转眼便是二月十五,县试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