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七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见古玩店里没人,便打扫起了卫生来,不多时谢师父也来到了古玩店,见到程十七挑挑眉,惊咦一声:“平日里都没见你这么勤快过,怎么受伤一场还转性了不成?”
这时程十七正擦拭着橱窗玻璃,撇了撇嘴:“师父,你要试试每天清晨七点钟准时被值班护士叫醒,让你去查血,你就知道睡懒觉有多困难了……”
“知道你小子受苦了。”谢师父笑了笑:“不过这不是你主动要求去的吗,现在知道倒斗没你想的那么好玩了吧,稍不注意会没命的。”
程十七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谢师父打断:“想吃什么,为师跑腿给你买去。”
“凉面吧。”程十七笑道。毕竟凉面可是广元独有的美食,其中外形与陕西凉皮接近,但原料选取的是大米而不是面粉,所以口感比起前者,更是滑腻爽口,清凉宜人。
“身子刚刚康复就想吃这些东西啊?”谢师父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古玩店,答应道,“行吧,给你买去。”
然后谢师父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店门口,程十七则继续打扫着古玩店。
但谢师父刚走没多久,一个声音突然传入程十七的耳中——
“老九居然让你这么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打扫卫生,太过分了吧。”说话的人正是三钱,见他缓缓走进古玩店,四下看了看,“老九呢,我要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当这个师父的。”
“你要真心疼我,要不你来帮我打扫?”程十七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调笑一声,就把抹布扔到三钱面前。
三钱接过抹布,也没打扫的意思,随意将它扔在木桌上:“老九人呢?”
“师父出门买早餐去了。”程十七回答道。
不多时,谢师父带着左斌回到了古玩店,然后谢师父将手里带回来的凉面递在了程十七面前:“快吃吧。”
“师父你不吃吗?”程十七看见谢师父只买回来了一份凉面。
“在路上遇上斌子,就和他一起吃过了。”谢师父解释道。
三钱这时看向左斌:“怎么样,回去没被未婚妻骂吧?”
“骂什么?”左斌显然没懂三钱的意思。
“你不是浪费了一瓶看起来特贵重的香水吗?”三钱说道,“这都没被说啊?”
左斌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三钱调笑道:“肯定被说了啊,所以要不你多分我两个玉片,让我卖点钱,重新买一瓶。”一同经历过生死,两人也早已混熟,自然开起玩笑来没什么顾忌。
几人闲聊一阵后,等程十七将早餐吃完,谢师父看着几人正色道:“做一个正式的总结吧。”
几人纷纷点头,然后找位置坐下。
“首先是三钱,务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那张陵谱,究竟是怎么来的。”谢师父首先将目光落在三钱身上,“给你陵谱的那个女人,嫌疑很大!”
“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三钱回忆道,“当初有个女人来到临江茶楼找到我,说想买走我刚刚淘到的三彩马。”
三钱想了想继续回忆道:“当时我就好奇,说着三彩马是我刚刚淘到的,她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结果那女人说,她是从卖家哪儿知道的。”三钱回忆到这儿有些生气,“道上都知道,卖家是不能透露买家信息的,那最初卖我三彩马的卖家显然破坏了道上的规矩!可我后来再去找那卖家时,已经找不到他人了。”
“那么那个买你三彩马的女人呢?”谢师父一道眼芒一闪而过,沉声道,“她还和你说过什么吗?”
“当时那女人似乎看出我生气了,于是对我说是她贿赂了那个卖家,才出卖了我的个人信息。”三钱继续道,“然后那女人就说,想从我这儿买走三彩马。”
“我自然很生气,于是要价比入手价高了五倍,但那女人还是很爽朗地答应下来。”三钱道,“结果就换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我的确没想到那女人会答应下来,不过很快那女人又告诉我,她手里没那么多钱,不过有张值钱的陵谱在她身上,可以抵在我这儿,等她凑够了钱,再赎回去。”
“所以你就答应了?也不分辨一下陵谱的真假?”谢师父有些吃惊,因为这显然不是三钱的作风。
“那自然不可能啊。”三钱大声道,“我当时就给拒绝了,但那女人就摆出一副失落样,对我说,她从卖家哪儿拿到我的信息,也算是破坏了道上的规矩,所以敬我一杯茶,希望我能不计前嫌。”
“结果我刚刚喝下那茶水后,就感觉神志不清,那女的说了什么,我全都记不大清了,但只记得一点。”三钱眼神里透露着几分懊恼,“我稀里糊涂地答应,她以陵谱作为抵押,然后拿走我的三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