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内人声鼎沸,一张张桌子周围围满了人,吵吵闹闹,听不清在叫些什么。
一楼大场子比较杂乱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做的都是小买卖。二楼是隔间,环境比一楼好太多,大多是权贵的博弈。
赌场的玩法很多,最简单的就属赌大小,还有掷骰子、零一等不同玩法,连斗鸡斗蛐蛐都有。
楚君寒全程背着手看着这群小孩玩儿,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温柔。叶蓁蓁带着小分队跟赶场子似的,一场接一场。
赌博赌博说明白了,就是个概率问题,但为什么十赌九输赌这个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一圈游下来的几人气鼓鼓地走出赌坊,今日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不然怎么会输得那么惨。
叶小扑手用她的亲身经历告诉大家,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切莫沉溺赌局。
也就过去两个多时辰,天空刚刚还是浅淡的蓝,现在已经是昏暗一片,乌云滚动,好像一直潜伏四周,只等第一声雷响,便神速的覆盖每一寸天空。
“久行船行”的少东家倚在小楼栏杆,狐狸一般的双瞳眯起闪过一丝光芒,食指敲打在栏杆上。
大点大点的雨直扑下来,敲在小楼的遮檐上,发出持续的越来越急促的响声,地面迅速的斑驳,东一块干燥,西一块潮湿。
男人伸出手,凉凉的雨水交错着落在冰凉的皮肤上,“还真的下了,去,查一查那个人是什么来历。”
过了一小会儿风来了,雷也来了,裹挟一体,只是瞬间,天地黯然失色,山峦被雾气紧锁,初还能见到起伏的轮廓,渐渐地便看不清楚了。
依稀看见楼下的花草树木在风雨里拼命晃动,那些粉色的紫荆在风雨中飘摇,凉意破窗而来,雨丝不经意掠过脸庞,有轻微的触感。
到了三个时辰,更是接连不断地雷电交加,天空不时豁亮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在半空一闪而过,像一条条银色的长龙,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自远而近的滚来,在头顶炸裂开来。
游走在码头两岸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仰着头看着变脸一般的天气,豆大的雨点落在脸上丝丝凉凉,颇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有的继续寻欢作乐,有的跑到屋檐下躲雨,有的连连感叹幸好没有坐船走,有的怨声载道暗骂声鬼天气。
云来客栈大堂坐着不少人,听着轰隆雷鸣,看着雨打行人。
“你看,这也是神了,还真下雨了?”男子头上包着一方巾,乍一看一副儒雅学士模样。
“可不是吗?说下就下,老天爷的脸变得比娘们的脸还快。”
“哎呦喂,你倒是当着你家那位面前说去。”
“呵,我哪敢。”
“你说满城的消息,怎么还有船开走,不要命了?”
那个不要命了的城主拓拔无二,还溺在温柔乡里醒不过来。
忽然一道雷声将他从睡梦中劈醒过来。
要不说那档子事儿费神费力呢,先前大风刮地窗户呜呜做响都没反应。而先前那个出头鸟被打的惨样大家都看在眼里,谁还敢上来找晦气。
晕晕乎乎地醒过来,脑子里好像闪过一记雷鸣,看来是打雷下雨了。
嗯(⊙_⊙)?
打雷下雨!!!
拓拔无二猛地清醒过来,跳下床,打开门。
门口瞬间涌进来一阵狂风夹杂着冷水,睡意全然消退,心头的冷意蔓延开来,四肢止不住发抖。
顾不得身上被淋湿,哆嗦着大步走向书房。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城主,未时了。”(下午1点到3点。)底下回话的是郭东,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码头可有船只离开?”拿着茶杯的那只手越捏越紧,好像还在期待着什么。
“大型货船去往下洼的有两艘,中型货船去往北城和南城的有两艘,其余大小客船一十八艘。”
“咣~”茶杯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拓拔无二脸色变得越发铁青:“除了我们,可有其他船行的船只离开码头?”
“并无!”
并无两个字,瞬间将他打入十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坐立难安。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得到消息按兵不动,只有他城主府下的人马像蠢蛋一样找死。
心理默默祈祷着这只是一场短暂的午后雨,下个半天便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