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夫走卒，戏子妓女，达官显贵，甚至一个站在街边撒尿的小孩，都可能是天下楼的眼线。

他们手持雕着鸟雀的铜牌，也叫作鸟符或者鸟牌。

听到什么消息，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写字，只需要将心中一念印在鸟符上，符中便会生出一只鸟雀，直接飞往当地天下楼分舵。

鸟符中的飞出的消息印记，只有手持白凤玉牌的分舵舵主才能解读，别人就算截获了那鸟雀也没用。

百鸟朝凤，这就是天下楼搜集情报的方式。

谢羿刚走到小楼前，便有一个童子迎了出来。

谢羿见过他的样子，就是之前洗心斋那幅画中读书的童子。

童子拱手笑道：“公子可是要找我家老爷吗？”

谢羿道：“此间事了，不好多做打扰，特来向山人告辞。”

童子也笑道：“我家老爷说了，公子想走随时可以走，不必如此拘礼，不过外面人满为患，小竹山还算清净，公子若没有合适的去处，就在此地好生休息，等待古洞府开门便好。”

谢羿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如今古洞府开启在即，外面各个山头都有修行人占据，他现在出去，想露宿荒山都没地方。

而且外面一定斗得非常厉害，江湖水浑，绝没有小竹山这样的清净安宁。

展秋练估计也是看中了一点，才呆在小竹山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山人了。”

谢羿朝着天下楼拱手一礼。

“哈哈，小友不必客气，贫道最近事多，无暇待客，还请见谅，以后小友有事，直接吩咐清风便好。”小楼上有二十三山人的声音传出。

“我叫清风，谢公子以后有事唤我便好。”清风顿了顿，接着道：“公子这边请，我带你小竹轩。”

……

小竹轩。

谢羿推开门，竹凳，竹桌，竹床，屋中摆设简单，弥漫着一种竹子的清香。

这里是二十三山人给他安排的住处。

“公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我立刻差人去拿。”清风童子道。

“我觉得很好，简单清雅，正适合修养身心。”谢羿笑道。

清风童子点头，然后指着小竹轩外面的竹林，其中有幽远的鸟叫声响起。

“林子里有很多灵雀，若是公子有什么需要，直接唤一只过来，它会将你的话带给我的。”

“好。”谢羿道。

清风童子也没再啰嗦，直接拱手施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谢羿走进屋子，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

“我就在此地待着，无事便在院中练剑习法，只等八月十五，古洞府开门便好。”

这本是他的计划，但是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这次古洞府来了这么多妖魔鬼怪，比起上次多了很多，不光有南海鬼母教的鬼子，连西海凤麟洲的妖都过来了。

城北这一段鸣春江是大乾和北面于凉国的分界，除了大乾的人，肯定还有于凉国的势力。

这还是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势力应该还有很多很多。

如此多的生灵聚集一处，再加上那尚未明确的凶物，那古洞府真个要打得乌烟瘴气，不可开交。

“等崔英男和焦弟过来之后，我要请总堂准备一场祭祀，让三位傩神好好吃一顿，然后我们三人在鸣春江边跳一次傩舞。”

谢羿决定去江边跳一次军傩，借助这古老的仪式，为此次进古洞府祈福，祈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