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路上.
方闲跟在健步如飞的师兄后面,两手牵着一马一骡,走的是相当痛苦。
那马还好,只需扯着缰绳它便听话地跟在后面。
可那骡子却犟的要死,被方闲用力扯住口里的衔铁,仍要尝尝野草闻闻野花。
程鹏看他难堪重负,回头接过缰绳,对着骡子脑袋乓乓两拳,牲口吃痛后果然老实了很多。又听程鹏开口道:
“这骡子犟的也不是一天两天,非得让它吃点苦头才肯听话。”
“嗯......?”
程鹏这话里有话,方闲一下就听出来了。
搁这儿指桑骂槐呢?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最疼爱的师弟某日忽然穿上魔教服装,又对剑道大不敬,他方闲可就不只骂两句那么简单了。
“嘿嘿,和师兄一样都是误会,遭人陷害而已。”方闲只能尴尬笑笑。
“不说那个,师兄能否再跟我仔细讲讲,为何会昏死在树林中?”
“说来也惭愧,中午几口饭菜的功夫就没了知觉。”
“哦?我看那岗哨内有四个席位,师兄可是和剩下三人一同饮食?”
“要留一人放哨,所以恰好是昏死过去的三人一同饮食。”
“那师兄可还记得都吃了些什么。”
“是放哨那人说搞来什么走兽的肉,只记得拔了一地黑毛支在火架上烤着,烤熟之后拿给我们休憩的三人,说是能强筋壮骨......”
还不等程鹏说完,方闲忽然大叫一声“原来如此!”,吓了程鹏一跳。
“又一惊一乍作甚?”
“我懂了!我懂师兄们为何会被黑瞎......呃,妖兽盯上!宗门就在前面吧?快走,回去看看那人该如何解释!”
听闻程鹏解释,方闲有了个猜想。
心中浮现出一根细线,此刻将包括卢立反常行为等一系列线索穿在一起。
这恐怕,便是最终的答案!
可正欲迈开大步,嗖嗖几声响,抬头一看,身边几位师兄各个面色凝重,抽出腰间的佩剑。
方闲还不知其目的时,身边的程鹏向前一窜,将三人护在身后。
提着剑,朝前方怒吼:“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天色已晚,再加上有师兄陪同,方闲始终都没怎么关注周边的树林。
莫非是......劫匪?
只见那两边树林中,猛地窜出五个蒙面汉子,手中均持着乌黑的长剑!
“有何企图?”
程鹏正义凛然,可那群黑衣人才不废话,几个闪身便杀到了身前。
程鹏和剩余两人对视一眼,交代方闲守住骡马不要妄动,接着三人也向前奔去厮杀起来。
方闲赶忙用尽力气拉住受惊的骡马,心想这三位师兄既然在山腰岗哨防守,不说实力多强,至少是不惧妖兽,解决几个拦路的贼人应该不是问题。
何况那五个贼人中,还有一人左手扶着剑在后面观望。
吭哧!哐!
剑声四起,一招一式中,程鹏三人哪怕对付上四个歹徒,却仍然有些占据上风的意思。
可稍稍一扭头,却见起先观望着的黑衣人也不顾战局如何,竟朝着他携剑跳来。
电光火石间,方闲看见这黑衣人将右手背在身后,还是左手持剑!
一记迎头劈斩,方闲手无寸铁,下意识地要扭开身子躲避。黑衣人显然看穿了他的意图,接着剑锋一转成了横扫。
方闲早就没了多少体力,如此变招令他心中一慌,根本来不及再闪躲!
铮!
再睁开眼时,程鹏不知何时闪身站在前面,用剑竖在方闲身前,死死挡住致命一击。
方闲还未庆幸,就被师兄一掌推开。
再稳住身子时,程鹏已经腹背受敌,一剑穿过他右肩,接着又被人猛踹上一脚,摔倒在地。
带头那黑衣人丢给手下一个白包,朝着前方还在厮打的两位师兄大手一挥,瞬间有粉末铺天盖地。
两人防范不及,将粉末吸入,没几秒功夫,方闲便见他们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
卑鄙!
本就是以多敌少,偏偏还用蒙汗药这种卑鄙手段!
方闲怒了,想凭着先前给自己设下的“悟性极高”这一设定,和这群歹人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