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曹休豁然起身,翻身上马哀叹道:“时间过去这么久,大概贼军目的已然达成,所以才撤退。
且随我前去……收尸吧。”
曹休仰天泫然欲泣,看来曹德小叔父也已经凶多吉少。
小叔父一死,不止无法面对伯父,恐怕到从祖父面前自杀谢罪,都难赎罪过万一。
事已至此,他率领残兵败将缓缓穿过山谷,果然再没有受到阻击。
继续往前走,前行不过数里,只见眼前豁然开朗,一块足足有十数里的平整空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空地的中央,炊烟袅袅升起,有一支军马正在埋锅造饭。
那支军兵周围,有无数辆马车停驻。
曹休揉了揉眼睛,几疑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
他掐了掐大腿,感觉到疼,方知不是在做梦。
“这……这怎么可能?”
曹休瞠目结舌,喃喃自语。
难道贼军阻击他,不是为了攻击运送辎重的队伍?
这说不通啊,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辎重队伍也比他这支轻装上阵的军兵重要得多。
曹休满头雾水的向营地走了过去。
半路上突然有岗哨冲出来厉声喝道:“站住!”
“不认识我?”曹休没好气的瞪了那岗哨一眼。
“见过曹都尉,”警戒的军兵知道这位也是宗亲将领之一,不敢阻拦。
曹休问道:“方才你这里可曾遭到攻击?”
“遭到了,”那军兵道:“足足有三千多贼兵,不过被我们击败了。”
“三千多贼兵……被你们击败了?”曹休听着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随即他便看见远处并排着的尸首,他整个人如遭重锤,内心无不骇然。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千典农军击败了三千敌军,诛杀数百人,看上去典农军还没有损失多少。
如非亲眼所见,这说出去谁信?
曹休鼓足勇气,径直来到营地中央,在一堆篝火旁边,见到了正在烤肉的曹德。
“见过小叔父,”曹休规规矩矩的行礼。
曹德手上正烤着羊腿,回头扫了一眼道:“是文烈,你怎么来了?
咦,你身上怎么受的伤?”
曹休知道自己瞒不下去,老老实实道:“是伯父让我率军跟在后面保护小叔父,没想到方才我受到贼军阻击,接连冲杀数次,兵马损失三分之二,却依然没有冲过来救援。”
“是这样啊,”曹德翻着羊腿,对太史慈道:“再撒点盐。”
随即又对曹休道:“我这边没什么事,用不着救援,前来袭击之人已经……盐撒多了,撒多了……已经被我击退……把那刀递给我,割开个口,看看熟了没。
跟你们说,羊肉不能烤的太干。
这会儿要是再有个小饼,有根小葱,那就完美了。
文烈,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曹休一脸茫然道:“小叔父说到贼军被你击退,羊肉不能烤的太干。”
“噢对,噢不对,”曹德摆摆手道:“这都说乱了。
我跟你说的是,我已经击溃劫粮军马,只等去你伯父面前请功,你不能把羊肉烤那么干……”
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