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庆看清林福面容后,手起刀落,除去林福外,所有人被一刀致命。
外头没人知道福庆楼是褚子泱的产业,更没人想到福庆楼的大掌柜有如此骇人的身手,如今来人既然是林福,那只能说明褚子泱已经遭到褚迹怀疑了,这消息,断不能从这出去。
林福自然知道赵福庆的意思,满是皱纹的脸上浮起笑容,带了些沧桑和无奈,“没想到大小姐竟有如此本事,倒是出乎老奴意料。”
“是我爹派你来杀我的?为什么?”褚子泱嗓音如冰刺,没有一丝温度。
“大小姐何必明知故问,你挡了老爷的路,你不愿为褚家谋利益,不愿和褚家共进退,那又怎会容你为他人做出损害褚家之事?”林福面色肃穆,已然没有往日的慈祥爱护。
褚子泱只觉得心中的愤怒让她几乎要将后槽牙都磨碎了也无法坦然接受,十余年,哪怕是一只猫狗,也未必能下此狠手,可身为一个父亲,竟能派人来取自己女儿的性命!
“主子,此人交由我来处置吧。”赵福庆上前道。
身为褚府的管家,又是褚迹的心腹,若能撬开林福的嘴巴,必然能得到不少有利的消息。
她需要知道褚迹要杀她的真正缘由,更要知道这些年为何要将嫡女之位给她,还有关于她生母的所有,这些,或许林福都能解答。
褚子泱冷冽转身,“福叔,对我,你和父亲知道的,不过是皮毛罢了,如今你落入我手中,必然是归去无望,只是可怜了你的一家老小。”
林福愕然,本一心赴死从容的姿态变得卑微伏低,“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大小姐不必牵连无辜。”
“无辜?呵!”褚子泱冷笑,“我何其无辜,你们放过我了吗?福叔,人不能太过无理了,你要取我性命,难道还指望我会宽容大度吗?”
“你若敢有所隐瞒,我就敢将你一家老小赶尽杀绝。”说罢,褚子泱举步离去。
赵福庆拍了拍林福肩膀,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老哥啊,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招了吧,那丫头可不是在开玩笑。”
临近天亮,赵福庆送来几张林福的供状,褚子泱大概浏览了一遍,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字上。
褚子泱并非褚府血脉。
她眸色顿冷,非褚府血脉,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褚迹就向所有人隐瞒了她的身世,包括自己的枕边人柳芸香。
“他只说了这些,关于你更多的身世,他说并不知情,他只在褚迹书房中见过你母亲的画像,对于你母亲以及你亲生父亲的详细消息并不知情。”
“另外他招供完这些之后就咬舌自尽了,大概是对你还有所了解,这些足够保下他的家人了。”
赵福庆说完,略了眼褚子泱,感受到一股冷意,他微鞠身,退了出去。
听说楼上的长孙景策旧疾复发了,情况不大好,也不知会不会就此挂了,但揪出这个消息,估计他挂了褚子泱也没有给他买棺材的心情。
天色泛起鱼肚白,褚子泱还保持着赵福庆离开时的坐姿,直到长孙景策的身影落座一旁。
褚子泱轻缓启唇,“我以为经过昨夜,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了,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真的杀了你?”
她知晓他病发了,本想去瞧瞧的,但想到他也和所有人一样,对她都是敷衍欺骗,她便觉得心中有气。
长孙景策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抿,凉了,遂又搁下茶杯,“你身上的刺能不能对我收一收?我如今这副身子,可真是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