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
骆府,
灵堂内,数十颗人头正整整齐齐的堆在骆武的棺椁前的贡桌上,不少新鲜的头颅还在往下滴血,浓郁的腥味在场中弥漫开来,便是冷风吹来也难以化开。
定睛看去在场每一颗人头的主人都是有在大离朝堂上名有姓之人,甚至不少身居高位,左右着一方百姓的生计,乃至于王朝的气运。
可怜,如今却成了祭拜用的贡品。
“骆瘸子,算起来,这才刚刚过了两天,小子便替你砍来了四十八颗人头,你头七还有五天。”
“若是顺利的话,小子还争取在你头七回来的时候,给你垒个京观瞧瞧,顺带涨涨威风,去了下边,想来便没有那个不开眼的敢招惹你了……”
骆粥一边将昨日砍来的那毒妇头颅挪到最前方一边碎碎念着。
前脚刚迈入灵堂的王如龄和丁修两人看着那少年郎手中的动作,和碎碎念的话语皆是脊背发凉,连带着脚步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几分。
“骆大人!”
“隔壁府邸的张主薄已经连夜搬走了,下官特来询问下,是否先把他家大厅给拆了,眼下院子已经堆不下了。”王如龄等到骆粥摆好头颅后率先上前禀报道。
“嗯,是要趁早些把银子安置好。”
“本官记得前朝锦衣卫有六万之众,若是想要重拾往日的光景,少不得这白花花的银子,你且去安排吧。”
骆粥挥手道。
“下官,告辞!”
说罢,
王如龄也不墨迹赶忙就跑到了隔壁大刀阔斧的指点起锦衣卫拆房子起来。
“骆大人,您早些时候提起过的那几个江湖中人,下官已经差人去查了,想来不日就有消息传回,可……”
前者走后,丁修欲言又止道。
“有事直言。”
骆粥转身望向丁修开口道,自己可还没有忘记寒露亭外那些江湖门客,现在有了些许空闲自然得着手安排。
“骆大人,查出那些江湖中人的跟脚不难,可他们断然也不会傻傻地等在原地,等着被我锦衣卫大队人马围杀,想来只能寻几个高手在路上截杀。”
“可……我南镇抚司实在没几个拿得出手的缉捕之人,下官方才也抽空去了北镇抚司一趟查了查名册,拢共也就找出七八个与下官修为相仿之人。
“其中五六个人都还分散在各州郡之地,暂时脱不开身,眼下满打满算也只能抽出两三人,实在有些捉襟见肘,不得已这才询问大人,是否可以延长一些时日?”
丁修讪讪地问道,堂堂一个镇抚使麾下还没指使的几个高手,这话说起来还有些难以启齿,可偏偏就是事实。
“嗯,本官知道了。”
“你只需要负责命人打探消息便是。”
“至于出手截杀之人本官自有安排。”
骆粥点头道,自己接手这几天下来对于锦衣卫的现状也算是了然于心了,虽说天下大半锦衣卫都聚集在这上京城里,算起来也有一卫五千六百余人,可这几千人中还真的凑不出几个高手。
听起来不可思议,
其实也不难理解,
要知道天底下大多都是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