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粮食有去处了
酒厂的产品出现质量严重下滑,这事儿.其实,可大可小。
如果那个酒糟鼻的李厂长,他能态度端正的道个歉,然后保证以后一定会改进、保证狠抓质量。
最终,多半也就没什么事。
毕竟区区一个公社的小酒厂,能给当地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但对于整个县来说,并不至于会把它当成多大件事。
正在李厂长刚刚准备站起身、检讨一番自己的工作失误之际。
新上任的公社副主任老赵开口了,“在座的领导、同志们呐,我说一句冒昧的话。”
“这位李厂长,以前曾经在队伍上四处征战,劳苦功高。
而且我听说李厂长,那个时候在队伍里管的是后勤。
大家也知道,管后勤嘛!手上就那么多资源,下面的各单位,谁又想多争取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李厂长自那时起,就养成了极度节约的好习惯。”
赵副主任扭头问,“是这样的吧,李厂长?”
这个阵地的重要性,远远超出普通人的认知,但在场的这些干部们,心里当然是有数的。
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各位领导,各位同志,节约是美德,这是毫无疑问的。
要说袁海棠能够如此精准攻击李厂长,她提前没有做点准备工作,就靠即兴发挥,就能说的如此到位?
林文良不禁眼珠子咕噜乱转,把在场之人的神色全都尽收眼里。
林文良冷哼,“我看你不是来干工作的,你是假借品酒的名义占公家的便宜,以便满足你个人的私欲!
李厂长,依我看呐,你不是来干GM工作的?而是纯属造粪机!”
粮食指标不够用,那就向上级申请。
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杏眼圆睁、对自己怒目而视,这还突然这么一猛拍桌子?
他在公社大院里,也是有支持者的。
事实胜过雄辩。
“林文良!你不要在那里跟我哇哇叫。”
“嘭!”
只见他先是对着来自县里的两位领导同志点点头,随后环视一圈。
这场面,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
“32万元的工业产值,得顶多少个生产大队,所有的农业生产价值?
几千号社员,辛辛苦苦耕种一年的所有产值,怎么在有些同志的眼中,就变的如此轻描淡写呢?
就连学校念念书的小学生,都知道颗粒归仓的重要性,他们都会利用课余时间,到地里面去捡拾麦穗,交到生产队保管室.”
麻烦了,有大麻烦了.
这么一搞,李厂长绝对就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祸水,谁沾上谁倒霉!
所以李厂长有点不敢和袁海棠计较,但却绝对不虚林文良这个小小的干事。
连在同一个大院里上班的同事,袁海棠都不太会放在心上。
林文良对她的了解:这个袁海棠心心念念的,就是怎么调到县里、甚至是市里去工作。
有人替自己说话,李厂长当时就感动的差点说不出话了,“对对对,当家人难做啊!
这个酒厂,每年上面就只给了那么多的用粮指标,可生产任务又重,我可不得只能多用点陈化粮,好降低生产成本吗?”
只见他手上冷汗直冒,坐在那里浑身塞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刘主任
“咳咳,王专员的话,我表示赞同。”刘主任更不傻,此时对李厂长伸出援手,那不是就相当于把自己给拖下深渊吗?
区区一个公社办的小酒厂,它的管理人员的人事任命,并不需要县里出面,公社自己都可以解决。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任凭赵副主任他的养气功夫再好,此时此刻,恐怕面子也挂不住吧?
我们的先辈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口碑,坚决不能毁在无能者手上!”
上面给的粮食指标不够用,这是一码事:那可以通过正常的工作途径,去申请啊!
如果身为一厂之长,就是让你兼顾统筹解决各种困难的,而不是让你天天喝喝茶、看看报,到月初就领工资的!
如果连这一点困难都解决不了,那留来何用?
“竖口碑难,破坏起来容易。
但是我并不认为李厂长用陈化粮酿酒,这是出于节约!
而是在严重损害国有资产!这是渎职、这是无能的表现!
然后广而告之?
这不是相当于,当着全县几十万干部群众的面,狠狠扇李厂长的耳刮子嘛!
坐在上首位置的王专员,终于开口了,“振兴酒厂声名远扬,这个厂里生产出来的酒,不仅畅销整个巴蜀地区,成为了盐都专区的招待指定用酒,而且也深受广大群众喜爱。”
袁海棠一拍桌子,吓的李厂长差点没当场抽搐!
两位来自县里的同志阴沉着脸,没吭声。
“桄榔——”
而是因为原海棠主管的是宣传口。
林文良埋头扒拉着米饭,但心里却在急速思考:今天晚上的酒局,很明显,那瓶精酿绝对是有人动了手脚。
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有人说李厂长是出于节约,是出于为集体省钱.”
把一个人骂成只会浪费粮食的造粪机器,这种评判已经超乎了工作的范畴,变成了人身攻击。
袁海棠,赵副主任他们的身后,都有一根线连着韩晓康。
李厂长资历老。
这一看不打紧。
“咳咳。”
真是让人太扫兴了
现在听到赵副主任这么一说,大家伙儿原本沉重的心情,总算稍稍变得清淡一些了。
袁海棠俏颜如霜,“各位领导,各位在座的同志,我们振兴酒厂虽然规模不大,可它好歹能为我们振兴公社,解决30多号人的就业问题。
今晚酒水差劲,搞的原本应该是一场皆大欢喜、宾主尽欢的宴席。
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训的跟个大马猴一样的
为什么赵主任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那种当场受辱的羞恼之色呢?
不应该呀!
那么问题来了,韩晓康费尽周折也要取得这座酒厂的管理权,究竟欲意何为?
林文良那是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心惊:韩晓康啊韩晓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