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阴沉。
无风,没有太阳。
这次进山,有武举人跟着。
韩晓康也不方便把身上的装备,全都放进丰巢柜里去偷懒,只好辛辛苦苦的背着麻袋、猎枪一路硬抗。
山高林密,道路难行。
越是往前走,前面的小道就越是荒僻。
以至于走到后来,2个人还得拿出柴刀来一面交替着劈砍,一面往前走。
韩晓康伏低身子,蹲在茅草从中低声问,“武叔,我怎么总感觉后面有人盯着我们呢?”
后面有人盯自己的稍,这一点韩晓康早就有点察觉出来了。
而且大虎二虎两条狗,也会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满是警戒的向后面张望。
只不过武举人一直在埋头往前走,韩小康也只能随他。
这就使得两条小奶狗,也不敢滞留在原地,它们也只好硬着头皮紧紧跟上
听到韩晓康问,武举人不得不回答,“不用感觉,确实是有人在缀着你。”
武举人弯腰开路,头也不抬的回道,“谁让你要当好人,掏钱充了一回有钱的掌柜呢?”
韩晓康眉头一皱:“武叔,你是说阿菊?”
武举人点点头,“唉,她也是个苦命的姑娘...就是阿菊盯上你了。
从我们走出寨子那一刻,阿菊就一直缀在你后面...听清楚了,她是来盯你这个债主的,和我可没关系。”
昨天晚上,在吴老七家参加婚宴的时候。
武家寨的社员们为了避嫌、为了和地老财划清界限,他们多半都不想去吃席。
但当时,武举人是在场的。
只是到了后来,等吴老七和他那个未来的亲家之间,发生了争执之后。
当时武举人离开饭桌,袖手站在院子边上看热闹,根本就没半丝丝掺和的意思。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武举人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
“凭啥?”
韩晓康瞪大眼睛往后观察,“我不过是看在她年龄太小,不适合结婚生子。
所以才借了一点儿钱和粮食给她们家,好把彩礼给人退了...这是借!
乡亲们遇到点困难,相互借点粮食的周转一下,这不很正常吗?”
“正常,你说的话,做的事都很正常。”
武举人似乎念过书,他说话总还是和那些目不识丁的社员,有点不一样,“可你遇到了個不正常的家庭,和一个不是那么正常的苦命姑娘...所以,现在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韩晓康一愣,“吴叔除了成分不太好之外,还有什么不正常?”
武举人冷哼一声:“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个狗曰的!”
武举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唾了一口,“要是昨天,你来到我们寨子里的时候。
先到我们家来把行李放好了,看一眼我家的双儿,然后你再去吃饭的话,哪有后面的这些破事!”
他这些话说的云山雾罩。
让韩晓康一头雾水:什么先看到你家双儿?
也就是穿着一身红衣服的那个姑娘?韩晓康就搞不懂了,自己看了又怎样?
难道还能把那个叫双儿的姑娘,给看出几百斤大米来不成?
看着武举人气呼呼的样子,韩晓康终究还是没多问。
武举人开了一段路,可能是累了,又或许是他心里正在生气,也有可能是他又累又气。
只见武举人停下砍刀,直起身来扭头往后面喊,“阿菊,伱这个小丫头片子,不去生产队里出工,跑来和我们躲猫猫?
你到底还要躲多久啊?
到了晚上,我就不信你还能躲在树上、或者钻山洞,你就这么一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