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买到一些碎布头的话,也是极好的。
自己的摇裤儿,只有一条。
要是睡觉之前把它洗了的话,自己不仅得空档睡觉,而且第二天还未必能干。
好几次,
韩晓康全靠自己身上的真阳之火,活生生把内裤在裤裆里烘干的。
说起来,都是泪呀...
“怎么,晓康你想买碎布头?”
周敏低声问,“那你有没有办法,能够挤进去...别误会啊,哪怕你不买碎布头,光是去扯布,那你也得挤进去才行啊。”
听到周敏问。
韩晓康不由暗自苦笑:自己倒是有馊主意,可以顺利疏散掉密密麻麻的人堆。
只不过那个办法,
有点像懒婆娘的裤裆...挺馊的。
自己身为一位大老爷们儿,还真有点干不出来。
“外面有一担平价叮叮糖处理!”
周敏憋着粗嗓子就吼,“大家赶紧去抢啊,迟了可就没啦!”
喊完,
她还不忘东张西望的,装作在寻找声音来源...
满脸的急切。
轰隆隆——
门市里顿时一片大乱。
不惜跑过来抢碎布头的人,不用想,他们绝大部分都是种地的农民。
比起抢碎布头来,能够抢到平价叮叮糖,当然更要紧多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所有品类的糖,都很珍贵。
要是白糖红糖的话,那可是战略物资。
走亲访友送礼,谁要是敢提着半斤、哪怕3两红糖白糖去,那绝对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坐席也能坐好一点的位置...
而身为生产队里的社员,一年到头,是很难见到上级发放出来的糖票的。
这即便是生产队偶尔发了点糖票,供销社门市上的好糖果,也轮不到她们来买。
那些好糖,
不是被供销社副食品门市给内部消化光了,就是住在乡镇上那些消息灵通的居民,给早早排队买走了。
所以这些生产队里来的社员们,不指望能买到红糖白糖,但如果能够退而求其次,抢到一点麻糖[叮叮糖]也是极好的。
等到人群散去。
韩晓康先是买好一些碎布头,然后才开始不慌不忙的买整块的布。
这个时候,发现上当了的那些婆娘们,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又回到了门市上。
有婆娘发狠,说一定要揪出乱喊的那个人,撕她的嘴。
也有姑娘暗中捏紧了拳头,在那里生闷气...
人家原本挤在前面,好不容易就可以抢到碎布头了,却被这一嗓子...给吼没了!
搁谁谁也得被气的鼻塞。
满是淡定的周敏,此时已经换成用清脆的声音,帮韩晓康挑选选布料:“这个好,是上海六棉生产的。
缩水率小不说,掉色还没那么严重,你买回去之后,用淡盐水先泡一下,这样就不会掉色了...”
先前乱吼那是粗嗓子。
围在纺织品柜台前的那些婆娘、大姑娘们,其中有些人虽说对周敏有所怀疑,却又实在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别看这些女人在生产队里,一个比一个凶。
但是到了城里以后,
往往这些乡下来的女人,就会变得胆小、说话做事多半就会畏手畏脚的。
所以这件事情,
最终就在婆娘们的骂骂咧咧声、和暗自祝福那位乱吼乱叫的人祖宗十八代的沉默里。
像个臭屁一样,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