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这天起的很早,大概由于昨晚睡得也早的缘故。
如果是后妃的话,太早醒来,恐怕就要摆一天的臭脸了。
因为哪怕是独守空房,不知道自己的死鬼丈夫在他的哪个老婆怀里,这个时候也只能继续在床躺着。这是规矩。
一直等待到了正确起床的时间,才会有侍从过来给后妃梳洗,伺候她起床。
考虑到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这自然是一段难熬的时候。
不过王子没有这个规矩,就是有,刘宏也不知道。
他一个鲤鱼打挺,踹开了铺在自己身皮草。
农历一月份的北方寒冷还没过去,不过这和烧松木烧的满屋子松香以此来取暖的深宫禁中有什么关系?
放在大殿中央的铜炉里火噼里啪啦的烧的旺盛,也不知次是什么时候得以添了新柴禾。
刘宏绕过屏风,看到在炕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的蹇硕还在熟睡。
“陛下,蹇仆射昨夜可一会都没合眼呢。”
“万恶旧社会,可真是辛苦他了。诶。”刘宏的心脏猛地一跳,人往旁边一闪,谁在说话?
他这才发现,一个一身白净的年轻宦官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
“你,你是何人?怎么打扮的和个白无常似的。”
“奴婢小黄门张让,拜见陛下。”张让虽然不懂白无常是什么,不过他也不敢问啊。
“哦,原来是你。可让我见着了。”
“陛下听过奴婢?”张让受宠若惊。
刘宏看到张让这欣喜的样子,暗道:能没听过吗?可劲的臭名昭著呢。还不如让我没听过。
“既然张让在这里了,赵忠呢?”
“启禀陛下,赵黄门是前半夜值守,此刻已下去歇息了。”
“还真有这人啊。”
刘宏不以为意的念叨了一句。虽然他对张让赵忠印象不怎么好,不过眼下这两人又没有犯什么事情,不好就把他们都处理了。
他看向蹇硕。他想到外面去走走,锻炼一下身体。也顺便参观下自己新家的院子。
不过毕竟最近遇着的事挺多的,一个人走不安心。所以打算叫蹇硕一起去。
不过他看蹇硕睡得似乎正香,肩膀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一时竟不舍得将他叫醒。
“那,张让,和我去走走把。”
刘宏没奈何。
张让闻言忙取来节杖,为刘宏打开了大门。
天色此时还未大亮,像是捂了蒙蒙细纱。殿外的穿戴厚实外面裹着一层孝服的中黄门们依旧和昨晚一样手持大棒分两列站好。
刘宏注意到这和昨晚的那些不是同一拨人,想来也是正常,总不能让同一拨人站一晚把?
“咦,左列怎么多出了一人?”
刘宏注意到左边有一人并不和这些侍卫的中黄门站成队列,而是倚在一根承重柱子。
“陛下。”
大概是看自己出来了,那人三步并两步,明明十分急切的样子,却又把步子迈的极小,拜倒在自己面前。双手捧什么。
刘宏一看,竟是一把木柄牙刷。除了手柄之外,其余就和牙刷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