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定十分谨慎,也有自己作案的严格规程。
在以前的案件里,肯定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那为什么偏偏这次,又是指纹、又是鞋底泥、又是头发、纤维的?
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对于一个有了多次杀人经验的连环杀手来说,这有可能发生吗?”
对面的林筱霄和熊雷雷全都微微皱眉。
连审讯室外的调查员,也都面露意外,开始窃窃私语:
“这高庭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啊!”
“连环杀人就算有作案漏洞,通常也是在最初几起案件里,没有什么经验时,更容易出现。
但画师已经杀了九个人,全都没有留下线索。
可这第十起案件,又是让受害者在嘴里藏了纸条。
又是留下满墙的指纹,还有头发等等。
的确有些奇怪!”
“一时疏忽留下头发、纤维有可能,但这么多证据遗留。
确实不合理!”
“所以,这高庭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不好说!
毕竟,证据是客观存在的!
而被人嫁祸,也是众多嫌犯使用最多的借口。”
“没错!
那么多证据,不能因为高庭一句嫁祸,就全部抹去。
他是画师的嫌疑,还是非常高!”
……
审讯室内!
熊雷雷冷笑:“嫁祸?
好熟悉的说法!
我不知道从多少罪犯嘴里,听过这个词了。
但证明有人嫁祸你,也是需要证据的!
可不是你说嫁祸,就是嫁祸!”
旁边的林筱霄思索后,从档案袋里拿出两张照片,排列在高庭面前。
一张是刘娜娜嘴里找到的,写着血字“凶三”的高庭诊疗档案照片。
还有一张,是客厅的血蝴蝶。
林筱霄声音清冷:
“高庭,你说现场的物证存疑,可以!
但我们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嫁祸,就抹除所有的证据。
当然,我们也不可能仅仅因为犯罪现场的物证,就将你列为杀死刘娜娜的嫌疑人,并认定你是杀人狂画师。
这两张照片,也是我们抓你的重要依据。
你那张写着‘凶三’的照片,是刘娜娜死前留下的,明显在指示你是凶手。
而血蝴蝶,是画师的标志作品。
最关键的是!
‘画师’案的案情,并没有向社会公开。
不管是画师的几幅画作,还是他是五重人格障碍,社会的人,全都不知道。
甚至,除了专案组的人,连我们普通调查员,对案情都知之甚少。
而高庭你,既是五重人格障碍,又是刘娜娜明确指向的嫌疑人。
再加现场的物证和血蝴蝶,我们才认定你是凶手,是画师!
仅凭你的一句嫁祸,就否认全部这些线索,恐怕没什么说服力吧!”
对面的高庭闻言一笑:
“警官,我也没想过仅凭一句嫁祸,就完全脱罪。
但这案子,我感觉其实很复杂,只希望你们不要轻易下结论,认定我是凶手!”
“复杂,复杂个毛啊?”
熊雷雷冷笑:“证据不都摆在这儿了吗,有什么好复杂的?”
高庭神色不变:“当然复杂!
比如,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案子的凶手,可能并不是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