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生一惊,只觉长箫仿佛被一双铁钳,给牢牢夹了住。
他用力一抽,长箫却是纹丝不动,丝毫抽不出来。
“本使者一身铁布衫,入水不溺,入火不焚,浑身刀枪不破,你这无锋无刃的一根破箫,安能奈我分毫?”
大同社使者又是一声狂笑,满眼不屑地看着顾平生。
他话音一毕,掌间再次发力,打算直接夺下顾平生的箫。
顾平生心中一凛,连忙催使听雪刀法,刀意顿生,箫管之中发出一痕劲气,狠狠斩在了大同社使者的手心。
“啊——”
大同社使者一声痛呼,收掌而回,身子“噔噔噔”向后连退数步。
此时。
他面色痛苦,一对手掌鲜血淋漓,止不住的颤抖。
“你这铁布衫,练的好像不太到家。”
顾平生挑了挑眉。
他虽如此说,可是心中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这大同社使者的铁布衫,还是有点东西的,他方才全力施为,没有留手,存了削断其手掌之心。
却并没有一击而就,只是将这使者的手掌,皮肉割伤罢了。
大同社使者又惊又惧,看向顾平生的双眼之中,已没了轻视之色,而是换上了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
他距离九品之境,不过一线之隔,迈入也只是早晚之事,他这铁布衫的功夫,更是已经炉火纯青,半步九品之中,可以说是罕有敌手。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一杆箫给破了防……
他不得不重新评估眼下的局势,强压下心中怒火,咬牙道:“阁下如果不是官府之人,可否放我一马,大同社日后必有厚报!”
他被顾平生伤了一对手掌,战力有所削减,此时已不想再继续动手,而是起了收买的心思。
“你话真多。”
顾平生面无表情道。
如今既然已经动手,他自然不可能再和对方握手言和,他又不知对方的为人,怎会相信他口头上的言语。
万一让这人跑了,以后自己说不定就上了大同社的黑名单,会被整个大同社敌对,这可不是他区区一个未入品的,可以承受得住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同社使者,闻言暴怒,他明白这个瞎子既然不打算放过自己,那么他唯有拼死,才能博出一条生路了!
他大喝一声,抖擞全身。
只听一连串骨节“噼啪”之声响起,这大同社使者浑身肌肉一鼓,身躯也赫然拔高几寸,他上身的衣服,顿时撕裂迸开,化作片片碎布,露出了一身犹如岩石雕刻似的肌肉。
整个人犹如一座铁塔,巍巍而立。
顾平生眉头一蹙,这所谓的铁布衫,似乎的确不凡,他隔着一丈之远,也能感受到此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气势。
他严阵以待,手中一杆长箫,紧紧横档身前。
大同社使者,口中一声暴喝,脚下猛然一跃,站立处的青石板路面“咔”的一声,碎成一堆齑粉。
他跳上半空,双拳一握,朝着顾平生当头砸下!
速度之快,转瞬之间,已是来到了顾平生跟前。
顾平生连忙举箫相迎,“砰”的一声,拳头,长箫,交击一起!
一蓬血雨。
自半空之中飘洒而落!
大同社使者倒飞而回,他的拳头之上,现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血水不停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