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紫,鲨、鲨……”
刘麻子门牙掉落,嘴里露风,外加疼痛之故,他支支吾吾半天,却口舌不清,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弓着身子,蹲在地上,口中呜呜哀叫。
顾平生长箫一捅,直接给他来了个深喉,他只觉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一齐冲上脑门,这番苦楚实在难忍!
刘麻子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失了再战之力。
顾平生见这刘麻子,方才一直怪叫不停,试图扰乱自己的听力。
便索性简单粗暴,直接打烂刘麻子的嘴,敲掉他的牙,让他有口叫不出声来。
一招得手,收箫静立。
他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耳朵一动,听了听燕小北那桌的动静。
可传入耳中的,只是吃茶之声,那燕小北似乎一心只顾吃茶,却并无插手之意,也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此人毕竟是一县捕头,掌管治安,顾平生有所顾忌,当然不敢过于放肆。
二人罢手,茶客们可不干了。
一些胆子大不怕事的,连忙吆喝起来:
“刘爷,您老继续上啊!”
“还上啥,刘爷牙都让打掉了,再上怕是老命不保!”
“那岂不是要让刘爷,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刘爷,要不您给这瞎子服个软,求他放您一马吧!”
“您老要是抹不开这个面,咱们替您向这个瞎子求情!”
“不错,咱们替刘爷求求情!”
……
刘麻子听得怒火中烧,茶客们的拱火之言,令他下不来台。
他强忍口中断牙之痛,大吼一声,继续双手成勾,又朝顾平生攻了过去。
顾平生面色一冷,长箫连挥三下,打出三痕劲风,劲风之中,蕴含着听雪刀法的凌厉刀意。
三痕刀风,分别打向刘麻子上中下三路。
刘麻子一惊,双腿一蹬,跳上半空,急急躲过顾平生此招。
他在空中一个翻身,倒立而下,竟是使了一招从天而降的爪法。
直取顾平生的天灵盖!
顾平生长箫直撩而上,箫虽无锋无刃,此刻却犹胜寻常刀剑之锋利。
长箫,铁爪。
铮!
两者交击一起。
只听刘麻子一声惨叫,摔落在地。
同时半空落下一蓬血雨,飘飘洒洒,吹进茶客的茶盏。
刘麻子的半个手掌,被削断了去!
众人只见,这断掌之处,平整如切,顾平生明明使的是长箫,这伤口却比刀子切的还要整齐。
所谓十指连心,这半个手掌被斩,疼痛之巨,可想而知。
一众茶客们,见刘麻子面色扭曲,痛苦难挡的模样,不禁脊背发凉,心中冒出丝丝寒气。
他们不少人都认识顾平生,此前从没把他当回事。
以为不过是个瞎子,人人可欺。
从前见到顾平生时,也对其时有取笑,可万万不料,这瞎子其实竟这般可怕?
就连那刘麻子,这个一向嚣张跋扈的主,惹了这瞎子,也落得这般凄惨境地……
“老子和你拼了!”
刘麻子目尽血色,神色已是癫狂,他口中哇哇大叫,不顾一切,继续朝着顾平生扑来。
顾平生此时不慌不忙,他见刘麻子已是强弩之末,冷笑一声,打算一举将其彻底治住。
他正欲出手。
刘麻子却忽然面色一僵,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双目渐渐黯淡下去。
只见他的胸口,一柄雪亮的长刀,透心而出。
“真当我不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