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当我沾沾自喜时,肉摊老板却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猛一拍桌,操着大嗓门站起来,
“小子,你特么抢我衣服干嘛?”
我心里一咯噔,暗说坏了,顾不上解释,撒腿就往外跑。
本以为只是一件破衣服,肉铺老板不会在意,谁知他二话不说,居然快步跟上来,脸上横肉一抖,露出满脸的凶相,骂骂咧咧地抓起了剔肉用的刀,
“草,偷东西偷到我身上,你特么真不要命了!”
我当场吓一跳,跑得更快了。
肉铺老板穷追不舍,拎着杀猪刀撵了我两条马路,满脸的戾气,好像巴不得宰了我似的。
好在我小时候练过长跑,腿脚比一般人快,绕了两条街,总算甩开了肉铺老板,把后背靠在墙上,边喘大气边骂娘,
“靠,这家伙戾气怎么这么重,果然杀猪的都不太好惹。”
等歇够了,我便带着抢来的红背心,快速返回老宅。
陈麻子比我早到,我进屋的时候,这老犊子正躺在葡萄架下面纳凉。
我气冲冲地走过去,将红背心丢在他腿上,“你存心玩我吧,那个肉铺老板这么横,还让我去偷他东西,差点没被他活活打死!”
陈麻子看了看那件背心,笑眯眯道,“你这不好好的吗,年轻人,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废话,你试试让人拿菜刀追着跑完两条街!”
我窝火得不行,也顾不上跟他客套了,没好气地说,“你让我抢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晚上你就知道了。”
陈麻子也不在意,背过身怪笑了两声,总感觉这老小子语调中,夹杂着一种形容不出的森怖感。
一直到了晚上,他才慢悠悠起身,带我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一看就被布置过,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盖着一块黄布,还摆满了各种祭品。
除了必要的香烛之外,桌上还放着几个碟子,里面供奉着一些血肉模糊的动物内脏。
我被惊到了,忙问陈麻子这是要做什么?他没有答话,斜眼瞪我,用很低沉的语气说,“今晚我就让你开开眼,看好了,不要在我做法的时候咋咋呼呼的!”
说完,陈麻子取出了供桌下的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是我前天晚上去后山刨出的死婴胎,被他放置在了八仙桌的正当中。
在供奉死婴的桌面上,还压着一块泛黄的油布,上面画着一些十分诡异的图案,正中间是一个男人被绳索固定在十字木桩上,身边趴着无数青面獠牙的恶鬼,疯狂啃噬他血肉的场景。
随后,陈麻子找来一个小盘子,一手握刀,将刀尖刺进死婴胎的肚子里,轻轻下滑。
死婴胎的肚子里立刻渗出暗黄的尸液和油纸,被陈麻子小心翼翼地装在了盘子里。
他又摸出一把剪刀,将肉铺老板的背心减掉,只留下巴掌大的一小块,同样塞进了那个盘子。
处理完这些步骤,陈麻子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打开瓶子,里面是一些灰色的粉末,同样被他洒进了那个盘子里面。
我直接看懵了,很小声地问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似乎不满意施法被我打断,陈麻子黑着一张老脸,凶巴巴地瞪向我,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老猫骨灰,一种下咒用的辅助品,俗称阴料。”
给谁下咒?
我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白天那个肉铺老板,心里多出了一层毛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