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军中一个久经教育的营长,都不能理解。
“唉!任重而道远啊!”
再叹一口气,田君迁看向守将:“你叫什么名字。”
守将一怔,道:“属下李岩。木子李,山石岩。”
“李岩?”
田君迁一惊,身体前倾问道:“你是豫省河内人?”
李岩一愣,才答道:“是!”
原来是造反积极分子,那就不奇怪了。
得到准确的答复,田君迁才坐正身体。
他全身都放松了一般,哈哈大笑:“我问你,天子有失德否?”
李岩纠结一番。
才答道:“天子施政固有问题,但德行无亏。”
田君迁一拍手。
“这就对了。”
“这天下,文臣、武将、太监、勋贵。”
“乃至宗室、乡绅,问题都比皇帝要严重。”
“我为何要避重就轻?”
“把皇帝拉下马,天下的问题就能解决了吗?”
田君迁心中道。
八年后。
你李岩辅助李自成,倒是逼得崇祯皇帝了吊。
可解了天下倒悬?
没有!
不仅没有!
反而华夏陆沉,神州腥膻三百年!
“这?”李岩语塞。
“将他放了!”
没有在继续与他纠缠。
田君迁打马从李岩身边经过,回过头来对他说道。
“李营长。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才是真正的猛士。”
“我起兵兵谏,还有一句口号是,清君侧。”
“你就好好看看,我之清君侧,有何不同!”
“如若不服,天下足够大,君可自去!”
“现在,去好好守你的城门。”
“在你放弃这个职位之前,要尽忠职守,不要多做一分,更不能少做一分!”
李岩闻言,浑身一震。
再次拜倒,大声诺道:“是!”
德胜门的小插曲,片刻便被田君迁抛之脑后。
一路急驰。
经过什刹海,从钟楼拐向南。
北安门的箭楼很快出现在眼前。
箭楼对外的三面墙体,四排箭窗82孔。
不少孔洞中都伸出闪着金属寒光的炮口,黑洞洞直指城外。
看到炮口,田君迁的心反稍放下了。
那是他军中独有的火炮。
果然如李岩所言,京师各门都已拿下。
接着,就是关门打狗了。
以我军武器之犀利,训练之有素,剩下只是时间问题。
在北安门火炮射程之外停下。
有骑兵前传令。
很快北安门守将便出来相迎。
来到田君迁面前。
守将跳下马,没有下跪,反而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统帅,三零四师,第三营营长,林节,报道。”
这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样子。
田君迁很满意。
他骑在马,俯身再一次问道:“城内情况怎么样?”
林节再敬了一个礼。
答道:“统帅,最新的通报,京城所有关键的节点,都被我军掌握。”
“三零二师和我三零四师,都已经占领预定目标。”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
“各大臣宅邸攻占还算容易,但京中勋贵那里出现一些麻烦。”
“特别是新乐侯家,抵抗颇为激烈。”
“因为总参有严令,尽量不造杀伤。”
“主攻的三零二师第二营,还有丐帮的一个民团,有些不顺。”
“不过,三零二师向总参谋部申请了催泪瓦斯。”
“李总参谋长已经批复同意了。”
“调了一支飞艇编队,进行紧急运输。”
“想必,很快就可一举而下。”
“好!有李明石在,城内之事我无忧矣。”
田君迁赞了一声,又问道:“宫中呢?”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宫中。
兵谏,清君侧!
这君侧还没清,就把君给整没了。
那笑话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