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畹先带着早在城中,就换过便装的皇帝和贵妃,先去了自己的包厢。
一番折腾后。
好不容易抽空抓住一个亲信家人。
仔细吩咐一番,才放他离去,然后自己继续陪侍皇帝。
亲信家人得了自家老爷的令。
没有耽搁,立刻就四处寻找田君迁。
找到田君迁时,田君迁正准备换一身行头,出席晚间的元宴。
家人赶忙前通名见礼,将老爷的叮嘱告知田君迁。
“堂少爷,老爷只求你作一首曲,让我家歌姬得些名声。”
听到便宜叔父莫名其妙的要求。
田君迁一口拒绝。
家人又搬出了贵妃娘娘。
又道这是老爷他一生一世的请求。
见叔父将堂姐都搬了出来。
田君迁叹了一口气,只好应承了。
这几年,自家确实受了堂姐不少恩惠。
就当是报恩吧。
“知道了,我应下此事了。”田君迁淡淡说道,“你将那位歌伎带来吧。”
家人兴高采烈而去。
他来到田府门口。
从一辆马车唤下一名少女。
一阵清风,吹起女子戴着的帏帽。
只见此女。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千娇百媚,亭亭玉立,绰约而多姿。
即使与卞赛相比,也不遑多让。
“圆圆,你且随我来。”
家人见她下车,前说道。
“是!”
少女欠身行礼,莲步轻移,随之迈入府门。
进门前。
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次,又要讨好谁家。
她入京以来,日子过得颇不好,甚至还不如在梨园时。
被国丈买了。
本以为会被纳为妾室。
纵不愿,对她这等贱籍女子来说。
已经是一条不错的归宿了。
却不料国丈只当她是个珍奇玩意。
一心想将她送与哪个权贵。
她只觉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朝不保夕。
但她却没有半点法子。
只能听天由命。
每每想起,就只觉悲戚。
她却不知。
正是今日,她一生悲苦的命运即将改变。
不过一开始。
田君迁并未对她有多少关注。
他着急参加宴会。
不说要她摘下帷帽,一睹真容。
连她的姓名都未问,只是问她是否精通音律。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
田君迁交给她几首曲谱。
给她半个时辰,让她练熟之后,陪侍左右。
就匆匆换衣而出。
除去青衫之后。
田君迁换了一件白底绘蓝直襟,头束银冠。
腰间是月白云纹的宽腰带,挂一大一小两块佳羊脂白玉。
脚踏白熊皮靴。
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所见宾客,无不为之倾倒。
即使是男子,也要先赞叹几句。
才坐卧高谈,畅所欲言。
陈子龙也趁机再次慷慨陈词,说以利害。
颇得共鸣。
一谈到书。
士子们各各争先,好多人更是闻声而来,唯恐自己的名字靠后。
宴会开始才两个时辰。
陈子龙就搜集到数百署名。
大事既定。
陈子龙也不免轻松起来。
“贤弟,此间事已了。不如放松一番,不负韶光。”
事情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他心情颇为不错。
自然有兴趣好好宴饮一番。
“固我所愿,不敢请耳。”
田君迁微笑点头。
两人又走几步。
陈子龙笑道:“以贤弟才貌,不知今日要迷倒多少女郎。”
田君迁连连谦虚。
未料,话音未落。
不远之处,稍开一条缝的帷幕之所,见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