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彻身寒。寒风中夹杂着如兰如麝的香气，墨白挺身，勉强站了起来。

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此刻看来真像黑白无常一样，男的一身白衣，脸却是黝黑，四方脸，看上去敦厚老实。女的一身黑衣，脸却发白，一双眼睛大而灵活，竟然是洛红衣。

墨白呆立原地，在看到洛红衣的时候就呆了，他实在想不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合。

这时林子里又来了七个人，六个仪表堂堂的美少年和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

墨白没见过他们，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些人都是来杀他的。杀人偿命，何况他杀错了人。

墨白没动，他在等，擒贼先擒王，那少妇显然就是他们的首领，三步，两步，再走一步，墨白有信心能擒住她，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没想到的是，那少妇停了下来，竟然不再往前。只是对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冷意，说道：“你就是沈墨白？”

“我就是沈墨白，你是谁？”

绝美少妇道：“想必你跟踪连云天的时候，也知道他每天都会去一个山洞吧？”

墨白默认。

白衣女子：“我就是那个山洞里的人，我是柳夫人，“飞鹰堂”堂主柳飞云的妻子。也是连云天的妹妹。杀人偿命，你既然是沈墨白，那我们当然也不会杀错人了。”

墨白凄然一笑：“好一个杀人偿命，那十八年前的那些人命就不用偿还了吗？他们每个人都该杀。”

绝美少妇变色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参与了十八年前的那场屠杀？”

墨白：“我也是突然才想通，因为他们死的太平静，就好像随时等着这一天的到来，除了“快剑”孙彤，他们心里都带着愧疚，死对他们来说就是种解脱。“毒手”田药人死的时候还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问话的是六个少年中的一个。

“一句话，三个字：谢谢你！”

众人都没什么反应，只有柳夫人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慌张。

墨白又盯着柳夫人看了好久，突然开口说道：“柳夫人？我看我应该叫你连夫人才对吧？”

柳夫人又恢复了平静，说道：“沈公子真会开玩笑。”

墨白接着道：“飞鹰堂其实就是白虎堂，而你就是连云天的妻子。你想借他们之手杀我，替连云山报仇，我说的没错吧，连夫人。”

柳夫人等着他说下去。

墨白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这也说不通，就算你不来，也还是会有人要我的命的。”

柳夫人淡淡说道：“我不该来？”

墨白：“你的确不该来，你非要第一个来杀我，非要亲眼看着我死，只因为你也参与了十八年前的屠杀。”

柳夫人脸色微变：“就算是又怎样？”

墨白：“你害怕我复仇，而你看到白虎他们也日渐悔悟，所以你便傍上了风雪堡这颗大树，先灭白虎，再杀了我，这样你就可高枕无忧了，对吗？”

柳夫人大笑道：“我既然是连夫人，连云天又是风雪堡的人，那风雪堡又为何要你去杀他。”

墨白：“因为他太爱你了，所以才肯为你做一些他不愿做的事。只是他灭了白虎以后心里已经无法原谅自己，才把你幽禁在山洞。他实在不愿意你再错下去。”

柳夫人已无法再保持冷静：“他这个疯子，他什么都跟你说了？他该死。他该死。”咆哮着便扑向墨白。

这时黑无常的剑已出手，一剑封喉。

黑无常上前一步，擦了擦剑上的血。冷冷道：“你不用谢我，她该死。现在为了家师“快剑”孙先生，你是不是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