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明明已经放慢步子，比平时走路要慢上许多了。为什么他的脑袋就老是会凑到老大跟前，被老大打呢？

“老夫人怎么会这时候唤您过去？”花红有些不满地冲着阿满道。

阿满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勾了勾唇角，道：“祖母既然唤我过去，必定是有事吩咐的。”

“可是……”

花红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柳绿制止了。

不怕眯眼看了这主仆三人一会，最后还是决定跟过去凑凑热闹。

“老大我要去看热闹了，你该哪去哪去吧。”不怕拍了拍小胖趴在地上的脑袋，从草丛里一跃而起，冲向了阿满一行。

“汪汪——”

为了吸引几人的注意力，不怕欢快地叫了两声。

“咦？原来你在这儿呀。我们找你好半天了。”不怕一冲出去，就被柳绿抱了个满怀。“小姐，要不要把大肥先送回去？”

不怕听了这话，耳朵一竖就要反抗。却又听到阿满轻飘飘道：“抱着吧。”

老夫人的院子名为“松荣院”，阿满一行到松荣院时，殷家的女眷们，也差不多都到了。

阿满眉头一挑，一时还真猜测不出老夫人这是相出什么幺蛾子。

阿满放下心中的疑惑，带着得体的笑容上前给老夫人行了礼。然后被老夫人拉着手笑眯眯地唤了几句“好孩子”，才让她入了坐。

阿满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并不搭理那些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嫉妒的目光。

“今儿唤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一起商量个章程出来。”老太太坐在上头，拖着半长不短的音道。“五丫头的婚期定在了八月。现下，也已经是六月底了。算起来，也就一个多月的日子了。所以，我想看看，你们对五丫头的嫁妆是个什么看法。”

“这……”

大夫人汤氏和二夫人李氏对视了一眼，皆有些拿不定主意。

“嗯？”老夫人半眯着眼，看着大儿媳和二儿媳。

二夫人李氏见此立马笑着开口道：“娘，先头不是有衫丫头和袡丫头吗？袖丫头的嫁妆，便按着衫丫头和袡丫头的份例来。到时候，我和大嫂再多给袖丫头一些体己。您看可好？”

阿满大名殷怀袖，家里姐妹排下来位五。所以老夫人唤她五丫头，二夫人李氏唤她袖丫头。

而二夫人口中的衫丫头和袡丫头，则是殷家的大姑娘殷怀衫和二姑娘殷怀袡。两人皆是大房嫡女。

阿满不着痕迹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发现老夫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并不接二夫人李氏的话。

大夫人汤氏见此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娘，弟妹说的也是这个理。无论如何，咱们府里的定例却是不能破的。不过，阿满婆家是平宁王府上，咱们少不得要多贴补她一些。”

老夫人沉吟道：“既然定例不能破。那我这老婆子，少不得要把我的嫁妆拿来给五丫头添妆了。你们没意见吧。”

老夫人说是在问大夫人和二夫人有没有意见，可她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大夫人和二夫人自然也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虽然心里安安不满，嘴上却是连声道好。

当初衫丫头和袡丫头出嫁时，也没见着老夫人拿出自己的嫁妆来添补。如今到了袖丫头，竟然要提出这一条来。

也不能说，老夫人偏向袖丫头。应该说，老夫人从来偏向的都是府里嫁的好的丫头。

在老夫人眼里，家里的女儿，也就是个数字。她一直是大丫头二丫头的叫着，可从未见她唤过哪个丫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