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涵影把车开到西北区“口水街”,在大门口处停了下来,前面是个很大牌坊,上面模模糊糊写着酒楼一条街,只见里面全是破败不堪的建筑物,也许是天气寒冷,街上空无一人,可是大小件生活垃圾在楼道处随处可见,墨子书让清涵影留在车里,自己走进去,可是清涵影担心墨子书一个人进去太危险,执意要跟着。
墨子书知道自己就这样贸然进去会给清涵影带来危机,望向清涵影吩附道:“你要是担心我,就先回署里叫上几个兄弟过来找我。”清涵影没得选,只得听从墨子书的意见,先行回署里再带人过来。
“啪擦,啪擦……”街上很安静,安静到墨子书走在街上发出的声音整条街都能听到,墨子书看到有一栋酒楼发出亮光,门窗处都有用四五块木板隔挡着,雪不停飘打向墨子书脸上,墨子书拉了拉双扣大衣的领子,向那处酒楼走去。
那酒楼的门口,早已被人拆了去,堵在门口的是零零散散不长不短的木板,只见最角落露出一块小洞,只需弯个腰就能进去,应该是那些耗子狗为了方便出入所留下的。
墨子书猫下身子走了进去,里面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发霉的臭味,墨子书拿出随身带的手电筒打开环绕四周一看,里面全是用破布、破烂搭起的大大小小帐篷,此时墨子书的手电筒正好打在一名刚好拉开帐篷的男子身上,男子伸出手去挡住视线喊出声来:“谁呀,哪个缺德的家伙用这种灯照人。”
墨子书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放下手电筒道歉起来:“抱歉,我找人。”那男子看似四十来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借着墨子书照在地面上的微光看向墨子书眯起眼睛,说:“警官,你是不是找错地了,我们这种地方会有您要找的人吗?”
墨子书快步走上前去,向男子伸出李荣的照片询问起来:“这位大哥,你见过这名男子吗?”男子伸出手抓住墨子书的手电筒照向照片上看了看,说:“这家伙……。”
墨子书迫不及待问道:“怎样……。”
男子抓了抓背缓缓道出声来:“看着眼熟呀……”,墨子书知道这个男人想要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三枚银元伸给那男子,那男子把银元抓过手里,又是咬又是听的,露出又黄又黑的牙齿一脸恭敬起来:“这家伙倒像是去年刚来的怪老头,耳朵聋还天天念叨着鸡儿……,鸡儿的。”
墨子书猜测,这个鸡儿就是齐儿,一脸兴奋向男子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出去……对面算起第三栋破楼。”
“谢谢……。”墨子书说罢,正想离开,忽然那名男子抓住墨子书的手,面露恐惧瞪向墨子书,说:“警官,那栋楼……,我劝您呀,别进去,那里面……,有鬼……。”
见墨子书没有吭声,男子又压了压声音:“那栋楼原先是茶艺楼,据说那原来有位年轻貌美的歌姬,后来被富家子弟强暴,第二天吊死在里面,之后每晚就会听到那女人凄惨的歌声……,现在呀……,每晚都有听到呢……。”
墨子书面露坚持向男子又扔出两枚银元,向男子辞别后走向那栋楼,远远看去,那栋楼二楼像被火烧般断垣残壁,顶部也早已被掀,整栋楼给人的感觉就是残破不堪,顶部早已被风雪飘落覆盖住,一楼的门口是古式板门,厚重的板门从里面插进槽里,留下最靠边的槽是空的,墨子书打开手电筒侧身进入楼里。
“砰”的一声,墨子书差点被跟前的木板绊倒,墨子书回过头一看,一块漆黑的长木板就摆在门槽处,墨子书把手电筒照进屋里,只见屋里东倒西歪摆放着破旧桌椅。
忽然从电筒亮光处飞快闪过一个身影,墨子书眉头紧锁跟了上去,那身影消失的地方是一个很长的黑长廊,墨子书小心翼翼的向长廊走去。
墨子书越走越觉压抑,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长廊变得扭曲起来,墨子书只感觉脚不听使唤,径直朝那变得扭曲的长廊走去,就好像被那空间吸引般,忽然手腕发出“嗞嗞”声,奔霆巤夜发出电光,墨子书被电得手发麻,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自己还身处原地,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长廊。
墨子书环视四周,向前跨出一步,忽然发现地板变成耀人的金黄色,墨子书眉头紧锁抬头一看,前面是类似戏台的台子,此时墨子书已经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回事,转身看去,才发现整栋酒楼变得灯火辉煌。
“啪啦啪啦”耳边传来拍手声,墨子书这才反应过来,四周已坐满了宾客,而台上传来清脆的女歌声,墨子书抬头看向台子,只见一名身着旗袍式领口粉色百褶裙女子,坐在台上弹着琵琶唱着歌。
墨子书试着闭上双眼,可耳朵还是传来歌声,再睁开时,自己还是身处那灯火辉煌的酒楼内,墨子书皱着眉头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砰”的一声,墨子书向房顶开了一枪,望向那群人,却还在那拍着手,唱着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墨子书喃喃自语道,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看了看身旁那望梅止渴正在拍手男子,他伸出手,想拍向男子的肩膀,却发现手竟然穿过男子的身体。
墨子书看向四周,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墨子书握紧右手,从左手拿出短刀在右手背上划了一刀,疼痛感袭来,墨子书闭上双眼,歌声忽然停止,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只听到门外风雪打向门内的“呼呼”声。
墨子书心说:“应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心说罢,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出现一双魅紫色双瞳,墨子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把手电筒照向面前的那个人,只见那人被手电筒照到,飞快往角落跑去,并蜷曲起来。
墨子书缓缓向那人走去,那人是一名看似十五岁披头散发的少女,她脸上长满黑垢,身着破旧棉衣裤在那角落瑟瑟发抖,墨子书正想向少女伸出手,却被忽然窜出一名身披破棉被,蓬头垢面的男子推倒。
“鸡儿……,鸡……儿。”老年男子口齿不清护住少女喊出声来,墨子书莫名的被人推倒看向男子,在手电的照射下,墨子书侧身看向那名老年男子,男子虽然脸上有黑垢,头发也泛白,面目憔悴得像七十多岁的老人,却不难看出此人正是墨子书要找的人,李齐的生父李荣。
墨子书惊讶向李荣轻声道:“李荣……。”
那李荣被人叫了名字,忽然像发疯似的,舞足乱蹬起来:“啊……,不是,我不是李荣,你……,你是谁,你想干嘛……。”
墨子书确信此人就是李荣,而他那疯颠模样不像是装的,可他真的与余若萍等人的案件有关吗?墨子书站起走向李荣,忽然墙上出现四五支手电筒的亮光。
“队长……。”侧身进门的清涵影担心跑向墨子书,跟在清涵影身后的是冷沐檒和张果然,清涵影看到蜷曲在墙角的男女惊讶喊出声来:“李荣……。”
“把车开过来,带他们俩去卫生院检查下。”墨子书望向冷沐檒吩附起来,冷沐檒应声后朝门外走去,清涵影站在墨子书旁发起愣,喃喃自语起来:“这个人,真是李荣。”李荣还活着,而且还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那个神棍说的都是真的。
墨子书拍了拍清涵影的肩膀安慰道:“谢谢你过来……收队吧。”
李荣与那名少女被其他警员接上另一辆车,众人离去,墨子书则是瞪向李荣蜷曲的墙角,清涵影在外面四处找寻墨子书,从外面看进去发现墨子书还呆站在那,担心喊了声:“队长”,墨子书才反应过来,转头叹出声来:“我坐另一辆车……。”
回去警署路上,坐在另一辆车上的张果然和一旁的墨夷鸠一顿感慨,玩笑称:“那群耗子狗竟然没有连扒带抢的把墨子书抢个精光”,坐在副驾上的清涵影则是一声不吭,面露愁容望向车窗外发呆,而坐在另一辆车上的墨子书则是看了看卷宗,又望向窗外那一闪而过的风景,此时的墨子书毫无头绪,他的一切猜测又回到了原点。
警署内,苏瑾厹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着卷宗,不想被於雪霏喊去开会,苏瑾厹奇怪心说:“自己刚进来,而且七叔并没有通知自己要开会呀”,原想着要推掉,却被告知是“重要会议”,无奈只好跟着於雪霏向会议室走去,刚走出门口,林溪之坐在资料厅的查档桌椅上,看到苏瑾厹出来跟了上去,於雪霏则奇怪的望向苏瑾厹问出声:“这是谁”。
“他……,他是我表哥”苏瑾厹无奈吱吱唔唔起来,於雪霏奇怪林溪之竟能自由进出资料厅,一问门卫才知道林溪之是特别的存在。
快走到会议室时於雪霏向苏瑾厹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让她过去,见林溪之一直跟着,轻声附耳叮嘱起来:“只能自己一个人进去”。
苏瑾厹刚来到会议室门口就看到两名身着黑色高领异服的男子在门口两边守着,苏瑾厹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去,果不其然那两名男子用手把她拦了下来,苏瑾厹说明来意后,俩人这才给她让开了路却把林溪之拦在外面,苏瑾厹转头让林溪之放心。
“笃笃”苏瑾厹见会议室大门紧闭,上前敲了敲门,“请进。”里屋传来苏致平的声音,苏瑾厹心惊胆战推开了门,只见会议室内坐在上坐的竟是夙沙千羽,龍麟则是以猫身蹲坐在会议桌上。
苏致平坐在夙沙千羽的右边,慕容雪和神堊分别坐在苏致平旁边,而神堊旁边是张空椅子,像是特意留给苏瑾厹似的,隔边坐着的是一名身着高领异服看似有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身后摆了几张凳子,坐在男子后面的是两男一女,女子留着一头短发身着黑色交领异服正端正坐着,身旁则是一名身着新警服仰起脑袋正低头熟睡的年轻男子,坐在最后的是一名看似三十岁身着高领异服男子,他正整襟危坐着。
坐在夙沙千羽左边的是一名看似四十岁身着黑色西装,身披黑色西装外套看起来很是斯文的中年男子,此人是四大家族之一,赵氏第十三任掌门代理人“赵代”赵馗。
赵馗身旁是一名身着高领黑色异服看似五十多岁的男子,此人正是耳熟能详,一手遮天的栁氏第一长老“栁德生”坐在栁德生旁边的是指导处处长诸葛梓渝和出入境管理科科长完颜皓,苏瑾厹向苏致平等人微微鞠了一躬表示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