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
“老子刚才命都快没了!多亏了这位相公!你个狗日的,却在这里和老子计较起钱财来了!赶紧去摆上一桌,早早答谢了救命恩公才是!”
王小二捂着脸,朝着刘邦欠了欠身子,便跑回了船舱里。
没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了。
“几位爷,里边请。”
老王头笑得张狂,一巴掌拍在了妇人的屁股上,清脆的响声和他刚才自扇的巴掌倒是有些相像。
等进去了里面,一行人被领到左边的包厢里入了座,那妇人便问道:
“几位爷是想听曲儿呢,还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听个屁的曲儿!赶紧上桌子菜,再把说话的姑娘喊过来……”顿了顿,老王头又道,“你可瞧好了,只三个人,那是位小师父。”
这妇人应声便出了门,老王头和纪五两人把甲给脱了,骂道:
“这些娼妇每次来都要假正经一番,最后还不就是那点事儿!”
刘邦早就明白了这顿饭的真正含义,不过他傍晚才从床上起来,此时还处于圣贤模式,兴致并不太高。
今晚才第一次和这个国家有了接触,却带给了他一堆的疑问。
“话说……”
已经有人开始上菜,刘邦替两人倒上了酒,见道济从进来便开始闭眼,他觉得有些好笑,给小和尚也倒上了一杯。
“两位既是一城门之守备,当得是替天子看护门院的差事,却为何如此怕那秦府管家?”
见他又问起这个,纪五和老王头均是有些沉默。
还是老王头道:“话说这位相公,您是真不知道还是拿我俩寻开心呐?若说您神志不清吧,说话对答倒也清楚,但若说您正常吧,您又这般发问。”
一杯水酒下肚,老王头脸便立马红了一分,接着道:
“韩元帅和岳元帅被召回京了,这事儿您知道不?”
刘邦点了点头:“确有耳闻。”
“那不就是了!这仗必定是打不下去了,打不下去了该怎么办?”
“和议。”
“就是和议!既要和议,那赵官家不是更离不得秦相了?这朝野上下,以后不得都听秦相的?”
“嗯?”刘邦非常疑惑,“和议便和议,为何离不得秦相?”
纪五长叹口气道:“这事我倒也听说得。秦相昔日随徽、钦二帝北上之时,深得粘罕和挞懒的信任,如今金国完颜兀术得势,这贼人虽灭我大宋之心不死,但和秦相相交仍是甚好……据说这次金国要和议,便是看了秦相的面子。”
“如此说来,”刘邦举杯停顿,“那还确实是离不得了。”
“秦相本就权重,如今赵官家又需要他得紧,常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别说我们开罪不起秦六爷,这临安府里有多少人不知道想要讨好人家呢!”
“所以,这位相公,一会儿你只管尽兴即可,旁的事情勿要多想了。”
打不过,就得谈。
想要谈,就离不开秦桧。
这个简单的关系梳理下来,刘邦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
只是,心中却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说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