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听出几分不尽不实，也不继续追究，反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我从湖中起身时，隐隐听到慕容复表兄的声音，敢问公子可曾见到他？”

曹夜见她双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实话实说，暗中揭穿慕容复的真面目。

“慕容公子四下搜寻姑娘，正好见在下将姑娘丢于湖畔中，还闹出误会，认为在下杀人抛尸，若非有威武王府的荆兄作证，在下还吃不完兜着走。”

王语嫣神色恢复平静，越发清冷冰寒，双眸两道蓝芒一闪而逝。

曹夜在侧，都能感到一股寒意从她身畔弥漫而起，应是对她那位醉心复国的表哥，彻底死心。

对于冰雪聪明的王语嫣来说，她身遭巨变，近在咫尺的表哥都不施加援手，依然以复国为重，反而是一个外人帮助了自己，这说明慕容复心头根本没有她！

再加她多了赤尊信一生的江湖经验，心性大有变化，不会继续当一个自欺欺人的痴情女。

正在尴尬间，两人突然生出感应，齐齐朝外看去。

曹夜见自己的目光，正好与王语嫣清冷冰寒的目光迎了一个正着，连忙避开。

“公子也有所感应，看来并非是语嫣胡思乱想，我们出去看看，外面两位小兄弟，究竟发生何事。”

王语嫣话音一落，就飘身而出。

身法玄妙，无迹可寻，比起日间魔奔时，又精进不少。

曹夜知道此时此刻，赤尊信的精气神，才彻底与王语嫣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转眼两人落身江边，见两个小子都倒地不起，身中透出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

徐子陵全身浸泡在水中，脸颊通红，散发出丝丝热气；寇仲倒在一块大青石，裸露在外的肌肤，冰冷苍白，犹如冰尸。

王语嫣认真查看了两人一番，才笃定万分地朝曹夜看来。

“石那卷书册，应该就是当世奇书之一的《长生诀》，这两人应该都练成了面的内功心法，才让我身中的真气生出感应。”

曹夜想不到他随口一说，这两个小子还真信了，居然练成了长生诀，真不愧是拥有猪脚光华的幸运儿。

只是这两家伙纵使真练成长生诀，没有和氏璧和邪帝舍利，也无法成为无武道大宗师。

在这复杂了无数倍的世界，几乎也就断绝掉了他们原本的成长轨迹。

眼前王语嫣就是最佳的例子。

“或者王姑娘可以翻看一下长生诀，对你修炼道心种魔，不无小补。”

王语嫣沉吟一下，立刻摇头。

“语嫣未进入道心种魔第九重境界前，任何心法都对我有损无益，从公子口中听到道心种魔修炼目录，就是最大帮助。”

说话间，身中冰寒气息全数收敛，双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去欢喜异常。

曹夜反被看得有几分尴尬，只好无话找话。

“王姑娘看去异常高兴，又是什么缘故？”

王语嫣一拂额头秀发，双目射出奇光。

“语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变成一位武学高手，有本事自由自在地闯荡江湖，更能以另外一种眼光看待这世界，方才清楚自己原来仅仅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曹夜听她吐露心声，好像是与过去做一个割裂，顿时生出了些别的想法。

“王姑娘修炼可是正宗道门心法，颇像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就不知晓王姑娘与逍遥派的李秋水，无崖子和天山童姥三位前辈，有何渊源？”

王语嫣双眸微微闭，寻思片刻，才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