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棢又继续趁热打铁。
“咱琢磨着,古有甘罗十二为相,霍去病十几岁当将军,十八岁封狼居胥。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搭一个脑袋。咱哥几个,这个相貌,这个家庭,还能比他们就能差到哪里去吗”
赵献浑身绷直。
“封狼居胥,大将军梦阿,那该多帅。老赵那时候可别想揍咱了。再说了,凭啥揍咱,该奖励。别的不说,光这族谱上咱都可以自开一页了”
邓愈,汪广洋两人也有点出神。
“你们也知道,咱前几天打仗也是打了。但是跟这些叔伯长辈比,还真是只有被吊打的份。但是咱是个闲不住的,这几天就琢磨阿,还真琢磨出来个事凯。这次就是喊着哥几个,给参谋参谋”
“早上的时候,咱出城溜达了一圈,城外那是连年兵祸,十室九空,人估计都跑光了。上好的水浇地,大把空着。咱回来一想,咱家老爷子总是为着粮食发愁的。这就突然想到,要是就地训练一部分人开垦屯田,哥几个觉着可行吗”
“咱听说此地,皆是可一年三熟,就是一年两熟,大片的空地,咱咋数都是赚的”
汪大闭着眼睛想了一下。
“空地多是多,三公子准备怎么整。这小老百姓别说跑了,就算在也没有咱当兵的怕小民阿。唯一的就是怕士绅闹事,邓帅和常帅正准备领军南下。就怕接下来咱们这一整,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连锁效应阿。再往远点的说,大帅这接下来,可是就打江东了。浙东四先生的叶琛可在我们洪都府,这士绅的话可是不好得罪个光阿”
“百万亩计的良田,总不能全是他士绅家的把,再说了。谁拳头大谁说话,咱们陈友谅都打了,总不至于怕这些吧。小邓,小赵,表个态。现在是至正二十四年,头三年,咱除了交十分之一税,剩下的咱四人,并着底下的将士匀了它们。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万万掏不走,我说的”
邓镇、赵献一时间还有的恍惚,没缓过神来。
“百万亩,一年少说百万石精米,那得是多少钱”
汪大好像也略微明白了点什么。
“不过就算只有几十万亩,也当的是做的。三公子,是不是看上这一波抓的俘虏了。”
“呵,杀死打伤那么多将士。放他一命,管他吃,管他住,那不要做点事情,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朱棢小同学微微一笑。
旁边的赵献听到这句话,拳头一捏,也咬牙切齿的抱拳。
“还是三公子明事理,直娘贼的,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朱棢拍了拍赵献的肩膀。
“别的也不要多少人,我去找大都督,你们回去探探口风,哥几个一齐心,就把这个事做了。”
说完朱棢伸出一只手,同意的都把手搭上边,咱这一遭事就算开头了。
汪广洋率先搭了一手,赵献也搭了一手,邓愈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场中的几个人,也把手搭了上去。
然后三人又分别回去找家长了。嗯,不对,朱惘特地把汪广洋的小崽子多留了会。
“三公子”
“叫什么三公子,看我这大身板,叫三哥。”
汪大???好像我十几岁了,你才7岁阿小老板。
“这士绅咱不会打交道,里边的门门道道,可就需要你去打听点口风了。”
汪大???就这,你朱小老板都不好打交道,我的身板就肥了吗。
“小汪阿,你可以的。这人呐有多大胆,水浇地就有多大产出。白花花的银子阿,最重要的一环还真只有你能做,看看那两个呆子,也做不成阿”
“小汪阿,古有甘罗今有你汪大,稳稳当当的”
“小汪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咱总不能就一直被一群老头子压着,雏鹰还是得自己飞,这必须飞一下才知道自己行不行,对吧。”
“小汪阿…”
……
一刻钟后…
嗯,这人呐,就怕花花轿子。小汪然后就被朱惘吹捧的脸都红了出门去找老汪谈心去了。
早春时节的院落。
偌大的小亭子,就只剩下了朱棢一人在那里喝着茶。
人生阿,无敌,就是这么寂寞。
“小主子”
陈四屁颠屁颠靠了过来。
“别做这娘炮样,咱瘆得慌。有事说事”
“嘿嘿,您这生意,肯定需要本钱阿。咱这老婆本都带来了,您可劲用就是”
“滚犊子,留着自己喝酒。出息样,还少的了你那一份吗”
朱棢顺势又是一脚踹过去。
“准备一下,咱前一阵自己整的炒绿茶带上点。嗯,这个茶具也带上一套。待会见一下大都督”
“是”
等到陈四脚步声远了。
朱棢“啪嗒”“啪嗒”敲着小石桌,轻声嘟囔道。
“十三家。士绅嘛,呵。这人都给树都啃秃噜皮了。你们还仅仅是这最大的一部分人,家家都占地万顷。天灾人祸,端的是好手段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