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手数据分析工作，王绮明显感到吃力，一连几天都处在要么待在天文台，要么在去天文台的路上，并且经常性一待就是十个小时。

而收获却小的可怜，除了炙鑫偶尔会按照他的需求给予一些她的观测视角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帮助。

仅有的一点收获也谈不上重要。

不过这里的星球的确与他所认知的不同。

最离奇的是这些恒星全部相对其他恒星的位置为静止，在五千年时间内没有任何变动，特别是没有绕某个中心进行公转。具体原因不明，王绮只将这一问题整理了下来，并未这下答案，他有两种猜测，一是这些恒星就是真恒星，在这个四百光年之内的相对位置不变，二是它们在对着某个遥远的点旋转，而这个点过于遥远，使得这几颗恒星的速度差距很小。

好吧这两个猜测都格外不可靠，所以王绮决定不去误导他们。

这些恒星自身也有些异常。除了身边这颗之外，其他恒星的现象都格外暴躁。他们时刻向外喷射着过长的环形日珥，长度轻松可以达到百万千米，最长的是一颗半径达到15倍太阳的蓝巨星，更是观测到长度达到了千万千米的庞大环形日珥。

所有的恒星都观测到太阳黑子，这些黑子会带来剧烈的现象。与科技侧不同的是，他们会向外喷射异常的风暴，这些现象甚至可以影响到半光年的范围，却次次避开了恒星系的行星。只是距离太远，没有人去管这些现象。

这使得这个宇宙很难进行宇宙探索，即使这个世界的强大魔法师，也很难在这些剧烈的恒星现象中稳定存活。

行星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

王绮唯有这一点可以确定。

在真空冰点之外，没有像科技侧太阳系那样，出现表面为液体的行星，即使在这一星系最遥远的行星，距离中心太阳有70亿千米的恒星之上，也没有冰这一事物。

所有的行星、卫星无论大小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样。没有环形山，只有一簇簇可能有八千多米高的巨大石堆，有些地方又是几乎绝对平整的大平原，当然平原上经常有些凸起，在较远的行星上笼罩着一些怪异的光晕。

王绮亲自观察了一下最近的卫星，这个世界的月亮。

他知道这个世界拥有一个历史记载之前的机械文明，这一颗月亮在他眼中看起来，无处不被改造过。

高大的主炮、深邃的格纳库、广阔的星球甲板……其他的他就看不懂了，毕竟一个能够改造星球的文明，所点出来的技能树，不是他一个07级科技文明业余爱好者能够想象的。

炙鑫眼中的宇宙似乎并无不同，只是每一颗恒星表面都缠绕着复杂的线条，似乎与魔法线高度相似，正是这些魔法线产生了黑子与日珥风暴。

“难不成这些恒星只是超大的自律使魔？这些使魔有规律地产生黑子和日珥？”王绮有点慌张地假设道。

炙鑫依旧淡定如水：“不是。”

“为什么这么自信？”

“那是火焰在磁场中的线，不是圣焰线。”

“？”王绮一脸懵逼。他知道圣焰不是火，但谁都不知道圣焰到底是个什么能量？

“自律使魔或者半自律使魔都是有圣焰的。”炙鑫瞥了王绮一眼，以她觉得最浅显易懂的语言说。

王绮还是没听懂，只是隐约知道了圣焰的一种性质。

行星倒是挺正常，没有那些诡异的魔法线条。炙鑫灌输给他的十二年行星观测记录并不多，毕竟她不关注行星上的事情。这些行星与王绮所观测到的几乎一样。

行星的规律与科技侧的行星也是高度类似，全部都有自转、公转，并且自转轴、公转面都是五花八门。

可惜这世界唯一能够引人注意的只有一颗蓝巨星，除此之外的确是一片极度单调的宇宙。没有小行星带，就连宇宙尘埃也是少之又少没有异星奇景，各处都是一片荒凉裸露岩石没有天文奇观，最多来次平平淡淡的日食没有瑰丽的星云，没有灿烂的星河，没有成谜类星体……

几天下来王绮便觉得有些枯燥无味。来来回回都是那些数据与记录。可探索性不强，这恐怕能够劝退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命，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一也大多在教会明令禁止之下退出了天文观测。

毕竟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发展天文观测能力也能大幅发展魔法。

“很无聊吧。”炙鑫说道。

王绮出乎意料地发现，炙鑫竟然主动聊天了！

“是啊，或许答案的确不在这片星空之中，毕竟你们的空间魔法已经到了可以制造一片大型空间的地步，不必为了移民外星而考虑。不过我还是很想有一天能够翱翔星海，这算是我们科技侧很多人的梦想吧。对遥远的星空充满好奇与探索的欲望，对星空的观测与对岁时的观察差不多已经写入了我那个世界人的模因之中。

“虽然我差不多能理解你们为何不去探索宇宙，毕竟这片星空没什么感兴趣的地方，甚至不如繁华的地面更令人着迷。不过你们真的没有冒险者、雇佣者或者被驱逐的魔法师去探索那些土地吗？”

这是王绮最百思不得解的事情，哪怕这个世界禁止研究永恒黑暗。但是去旁边的星球比如月球上探险一下，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还是可以完成的。王绮甚至能设想出八级魔法师，带上储能魔晶带上足够的食物，可以轻松飞越这片只有一光秒的距离。这样地近，总得有势力想着去月球上宣誓主权啊！

就连科技侧还有人异想天开地卖星球呢！

炙鑫侧颜一笑，轻轻地说：“谁知道呢。在骑士时期，没有种族能够支撑起这种远行。直到新历最近几十年，才有可能通过这种远行来获得利益。但是吧，在我们很早很早的时候，似乎就有一份约定俗成的规矩不离开这个星球。曾经呢，我对这很感兴趣，并且研究了一下大家的想法，这似乎写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圣焰之中，我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根据我的推测，时间大概在教会历中期或者后期。”

王绮惊讶地听着炙鑫一次说这么多，而且她在讲这些的时候，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那样，始终以一种讲述梦幻的期待感，面带笑容，如春风吹散了冬夜。

炙鑫停下来眯着眼睛看着他，虽然恢复了些冷淡，但没有之前那样冷漠了。

“嗯嗯。”王绮连连点头，“我那边是在很早之前就开始进行深空探索……哎，等会。”他突然觉得有点问题，刚刚似乎忽略了一个不起眼的信息，“每个人的圣焰？”

炙鑫挥挥手，屏蔽掉四周的声音。

王绮反而有些慌了：“如果是秘密的话，我就不打听了。”

炙鑫的动作停在半空，良久之后才缓缓放下，似乎有些失落的说：“的确……很久没和人谈论过这些的……你的确不能知道……我有些忘了。”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王绮有些疑惑，他不能知道什么？莫非他不仅不能知道魔法，而且不能知道圣焰？

“怎么这么久不来上课？”林湘突然从身后携住王绮。

王绮差点摔到他身上。

“你等，别搞事。怎么了？”王绮匆忙稳住脚步。

他本来正好地走在前往天文台的路上，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差点摔倒。

“林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