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以杨老爷子的家业,应该不至于收藏一副仿作。
仿作也不可能成为杨老爷子的珍宝之一。
即便是仿作,那也很有可能是张大千、齐白石的仿作。
还不错,如果是唐寅的仕女图,这幅画怎么也值个千把万。
如果是张大千的仿作,那就更好了,直接实现小目标。
只是看个病人,就能实习一个小目标,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有盼头。
丁长生赏玩了片刻之后,便把唐寅的仕女图收起来。
然后,拿出医书,开始研读。
虽然有系统傍身,可以加点提升医术,可是专心研读,也能获得技能点。
医馆里很安静,没有病人,也没有其他的店员。
丁长生既是老板,也是坐馆医生,还是抓药的中药师。
这样安静的环境,倒也不错,泡一杯茶,慢慢品读医书。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铃一响,外面又进来一位穿着唐装的老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在异乡的缘故,这些上了年纪的华人,都喜欢穿唐装。
丁长生没有资格去评判唐装之内的心,是黄色的还是白色的。
毕竟,他现在也是异乡客。
“长生啊!我最近胃有些不舒服,你给我看看。”唐装老人走到书案前面,慢悠悠的说道。
“吴老爷子,您先坐!”丁长生赶忙站起来,笑脸相迎。
没办法,他现在的客户,就是这些住在唐人街的老人。
“长生啊!我最近这胃烧灼的疼,有时候这肋叉骨都跟着疼。”吴老爷子做到凳子上,向丁长生讲述病情。
“吴老爷子,晚辈得说您两句了,有道是,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您看现在气出病来了,还不是您自己个受着?”丁长生没有给吴老爷子号脉,而是笑着说道。
“你说我这胃疼是生气气的?”吴老爷子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啊!你这是气大伤肝,肝郁气滞、横逆犯胃导致的肝胃不和。
就是咱们老话经常说的,你气得我胃疼,就是这么个理。”丁长生继续温和的解释道。
“唉!我也不想生气,可是儿孙不争气,徒奈我何?”吴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
“呵呵,吴老爷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又何必去操那个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东边不亮西边亮。”丁长生笑着开解道。
医者不仅仅要医病,还要医心。
吴老爷子的病,是因为家事不和,劳心生气导致的,汤药虽然能够治病,但是这生气的根源不解决,即便是此时好了,后面也还会复发。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也不想为那些个不肖子孙操心生气。
可是,这为人父母的,又有那个能做到不为子女操心?”吴老爷子摇摇头道。
丁长生听了这话,也是摇摇头。
这就是操心到老的典故吧。
其实,吴老爷子的子孙并不是不孝,只是不愿意继承吴老爷子的裁缝手艺而已。
吴老爷子的裁缝铺可不是一般的裁缝铺,这整个唐人街,百分之七十的唐装都是出自吴老爷子的裁缝铺。
吴老爷子自然希望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子孙们能够传承下去。
可是,吴老爷子的儿孙,并不怎么领情。
总感觉,守着裁缝铺子,没什么前途。
这是代沟,是两代人的思想差异。
还真是没办法劝,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丁长生也只能劝说两句,然后准备给吴老爷子开方子。
就在这时,长生堂门铃一响,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爷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不是说了嘛,我今天已经约好了医生。
不是孙子说你,有病的去医院,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些脏兮兮的枯草树根,别把身体给吃坏了。”年轻人一进来,就是一脸嫌弃的对吴老爷子说道。
“胡说什么?什么叫脏兮兮的枯草树根?你知不知道,你小时候因为早产,身体虚弱,差点养不活,就是你口中的脏兮兮的枯草树根把你治好的。”吴老爷子怒斥道。
对于年轻人的质疑,丁长生只是耸耸肩,没有说话。
这样的质疑,太正常不过。
哪怕国内,都有很多人质疑中医的科学性,更何况这里是美国。
自从他接手长生堂之后,更是全靠唐人街的老人照顾生意。
说起来,他原本是祖国的一名中医学院的研究生,刚刚拿到中医执业资格证。
突然有一天,一个律师联系自己,说是自己二爷爷在美国去世了,留下一个叫长生堂的老药铺,指明让他继承。
丁长生翻遍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找到,关于二爷爷的记忆。
可是,对方指名道姓的说是他二爷爷,要他继承家业。
要不是这个社会是一个资讯发达的社会,丁长生都以为自己遇到了骗子。
先通过BJ某个比较大国际律师事务所,确认了遗嘱的真实性。
然后,回家询问自己父母,才最终确定,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二爷爷在美国。
不过这个二爷爷和他爷爷也不是亲兄弟,而是叔伯兄弟。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隔了这么远的关系,还会选择让他继承遗产。
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名字叫长生,所以就让自己继承长生堂?
丁长生迷迷糊糊的跟着史密斯律师来到美国,继承了这家老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