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我想不到你竟然变成了这样子,你在学校里面就是学了这些吗?是你们老师教你这样对自己的妈妈吗?”
周雪觉得十分痛心,她还在自我感动着,觉得时淮没有丝毫感恩之心,完全看不到她的用心良苦。
“你叫我时淮,却喊她阿娇,你对她和颜悦色,对我却是责骂有加,这就是你的爱吗?”
没想到就连盼望已久的春节,也会变得这么让人生厌,变得这么让她喘不过气来。
时淮最终还是没有吃下中饭,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站了几分钟,才转身上楼去。
上楼时却觉得身心都是冷的,脸上已经被风吹得刺痛,心头也被那阵冷风吹得生疼。
周雪看着她在外头站着,没有去喊她,不知道是拉不下脸来,还是觉得她是在作妖。
但在时淮上楼后,周雪便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似乎她与这个女儿渐行渐远了,明明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她一心为她谋划着未来……
“淮淮呢?刚刚不是下楼了吗?”
时建国把菜全都端上桌,准备喊他们吃饭,却没有在楼下发现时淮的身影。
“和我闹脾气上楼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刚才的争吵一笔带过了,到头来全是时淮的错。
但时建国岂能不知道,时淮一向是懂事理的,怎么也不可能在正月初一闹着可以出,除非是周雪又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等会儿我给她送上去吧,淮淮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要离开我们了,到时候想要弥补也是来不及的。”
他的言外之意,想必周雪也是听得出来的,只是能不能听进心里,他也不知道。
“我又没怎么着她!”
时建国没有理她,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继续到厨房忙活。
“娇娇,这个鸡腿给姐姐留着,你已经吃了一个了。”
时建国没有上楼去叫时淮,只是给她把每样菜都夹了不少在碗里。
时奶奶看时淮瘦了许多,专门起了个大早炖了一只土鸡,时娇先前就已经吃了一个鸡腿了,还想夹却被时建国叫住了。
时娇还有些不高兴,觉得时建国更爱时淮,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就开始闹脾气。
“爸爸你偏心,什么都只想着她!”
“她”指的是时淮,时建国想不到时娇竟然这么不尊重时淮,就连“姐姐”都不喊,用这么一个生硬的词代替。
“一人一个哪里偏心了?娇娇,时淮是你姐姐,你就这么用‘她’来称呼吗?妈妈是这样教你的?”
时建国有些愠怒,但是不好对小孩子发作,他知道这是因为周雪每次在他们面前提起时淮,总是用“她”字带过,显得时淮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