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人?对应官话、吴方言、湘方言、客家方言、闽方言、粤方言、赣方言?”林楠明白了远理理口音变化的原因,“他们是不是很擅长吹唢呐?”
“你怎么知道?”
张安对林楠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猜测,他猜测林楠或许是接到了研究院调查任务的调查员。
有了这个判断后,张安心情沉下了不少。
依照调查员们作死的性格,林楠一定会去调查他那潜入海底的影子。
或许他真的可以解脱。
想到这里,他没有了顾忌,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当初摩根想让他们学习一种乐器来增加他们的灵感,在挑选了很久以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挑选了唢呐。”
“为什么?”林楠笑了。
他想象了一下几个人在科技感十足的研究院病房里吹唢呐的样子,那场面的确很滑稽。
“因为喧嚣。”张安回答到,“对于他们七个注定要丧失理智的人来说,研究院实在是太安静了,他们需要一点喧嚣。在炎黄的传统里,唢呐一响不是婚礼就是葬礼,他们需要这种喧嚣。”
“他们需要市井的烟火,因为你们在用药物和某些异常刺激,活生生的把正常人逼成疯子。”林楠的笑容里满是不屑,“你觉得他们有趣,有意思,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把他们当成人。你们只是在为他们变得不正常而快乐。”
他站起身,收起了对张安的温柔,只留下冷漠。
“在这场实验里,只有这七个人才是正常的人。你们这些研究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疯子。”
“是的,我们就是疯子,但改变世界的往往都疯子不是吗?”张安的声音大了起来。“就像隔壁组的拉贝女士,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能改变世界!”
常年的心衰让张安颈静脉怒张得极为难看,扩张的血管像一条条粗鄙的青色纽带差绕在他的脖子上。
“拉贝?”林楠呵了一声。
“你或许调查到了什么,但你根本不可能东拉贝教主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张安很是激动。
“你刚刚说拉贝教主?”林楠饶有兴致得引导着激动的张安,“她还活着?或者说,她是不是现在就在深海?”
“看来你的确了解到了不少东西,”张安冷笑,“虽说拉贝教主一时的失误造成了现在的状况,但是她的研究若是成功,那么人类便能彻底从陆地上解放,回到深海。”
“你不是张安,从讲述那七个实验体开始,你就已经不是张安了,你是谁?”林楠看着眼前有些癫狂的人,平静地问。
“我当然不是张安,我是他体内孕育的祂的追随者,若不是这个该死的棺材压制着我,让那个人类张安还活着,我早就能回归深海了!”张安激动地大叫,“现在你也被困在棺材里出不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
“张安”话还没说完,林楠就抽出了他的语言芯片。
“就到这里吧。”
他笑着将芯片放回口袋。
“晚安了张先生,我会按照约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