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达回了锦衣卫忠义堂,向指挥使夏普禀告此事。
“怎么会突然窜出凶徒,刺杀古大力?难道还有别人盯着他?”夏普沉思着,随即抬头问谢通,“谢千户,你觉得此中会不会有隐情?”
谢通尴尬地答道:“回大人的话,属下没在现场,也还没见过现场,所以一时不好答大人的话。”
“什么?本官不是叫你协助门大人的吗?”夏普不悦地说道。
谢通低着头,像是在酝酿如何回答。
门达眼珠子一转,开口道:“谢千户精通办案,属下让他去追查古大力入京后的种种线索,抓捕的粗活,属下就带了别人去,不想失了手。”
混账玩意,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的算盘,生怕谢通跟了去分了功劳。现在好了,功劳没有分走,锅也没有分走,你一个人扛吧。
“大人,属下叫人去抓客栈和酒馆的伙计,等到张千户把滦州的证据带回来,两下对证,还是能将哈铭和袁彬问罪的。”
门达弯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答道。
夏普盯着他的后背,默然了一会,想起这小子平时孝敬得挺到位的,便开口道:“那咱们先等等。”
很快,一位百户慌慌张张在大堂门口徘徊着,夏普喝问道:“什么事?”
“夏大人,校尉逯杲有急事向门大人回禀。”
门达一听,连忙说道:“是属下派去抓捕伙计的校尉,定是一网打尽,前来复命。”
“传他进来,本官也要听一听。”夏普道。
逯杲慌慌张张地进到大堂,先跪下磕头。
“属下见过指挥使大人...”
门达心里泛起一阵不详的感觉。不会吧,抓捕伙计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会搞砸?
“说!”
“大...大人,小的去酒馆抓人,得知亲耳听古大力说自己是萨满的伙计,昨日请假回乡去了。小的又连忙赶去客栈,却得知跟古大力最亲近的伙计,昨天就无故消失,掌柜的还准备去宛平县报案。”
“这么巧,全不见了?”
“是的,”逯杲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小的又去伙计的住所翻找,两人的随身和贵重之物,全都不见了。”
“这是跑了!”夏普怒吼道,“你们这些废物!能办什么事!”
门达连忙劝道:“大人,只要张千户在滦州拿到证据,我们还是有把握的。张千户是破案高人,一定能查实,找到证据。”
夏普气恼地摘下折檐帽,丢到旁边的桌子上,气愤地说道:“但愿如此。要是无功而返,我们就等着被天雷劈死吧!”
忠义堂里一片寂静。
...
仁寿宫偏殿,孙太后和朱见深吃完晚饭,等内侍撤去一应之物,端上茶水,孙太后挥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
“太子在东阁激辨两位师傅,是你教唆的吧。”孙太后开口问道。
“皇祖母,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这是那两位师傅教学无方,只知道硬灌强塞,稍有不从就严词呵斥,以禀告皇叔为威胁。太子才六岁多,天性散漫,正是爱玩的时候,被他们欺凌得太过了,才有今日的奋起一搏。”
“好了,你这话,留着给皇帝去说吧。”孙太后冷笑一声,“你的能耐是越来越有长进了。现在正要有件苦恼事,需要你这位紫禁城第一天才帮忙出谋划策。”
“皇祖母言重了。请问什么事?”
“王文,他又闹出事来了!”
王文?皇叔的铁杆,一直不遗余力地对付自己这边,他又闹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