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的运输工具是一辆又老又破的木制平板车,如果放大一些,再在平板车左右加上挡板,妥妥的就是牛车了。
只不过牛车有专门的挽具,而彪子的这辆平板车只有一根粗绳子,系在两根扶手上。
丁志远见他身后的平板车空着一大半地方,爽快道:“没问题,你想拉多少就拉多少,只要你能拉得动!”
彪子一脸感激道:“远儿,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丁志远笑道:“我巴不得你多卖点呢。”
彪子去作坊里又领了20扎汽水,将板车装得满满的,熟练地用绳子勒紧,最后用力拽了拽松紧。
李卫东看着满满当当的平板车,眼皮直跳,好心提醒道:“彪子,我劝你一次少拉点,明早再来拿,少不了你的。”
彪子闷声道:“我想好了,路上来来回回耽误不少时间,晚上就不回来了。”
李卫东张了张嘴,想到彪子家的情况,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那你当心着点。对了,你抓到哪两个地方?”
彪子苦着脸道:“三山和北口。”
仙化镇位于曲成东南,两地30公里,而三山、北口两个乡镇位于曲成西北,正好处在对角线的两个角上。
“你特么的也太倒霉了吧!”李卫东笑出了猪叫声,“我和志远马上出发去县城,捎你一程吧。”
“不用不用!”彪子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大家伙都自己走,我不能搞特殊。”
李卫东又劝了几句,结果彪子死活不答应,不由得骂道:“你个死脑筋!”
彪子不以为意地笑笑:“我觉得你昨晚说的真好,想赚钱就不能怕累,怕累就别想着赚钱,我不怕累,就怕穷。不说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弯下腰将平板车两个扶手上系的绳子挂到脖子上,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嘿的一声,稳稳地将扶手抬起来,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大路走去。
十分钟后,丁志远在去县城的路上追上了彪子。
丁志远见彪子的脖子被绳子都勒青了,便将自己用来擦汗的毛巾扔到平板车上:“垫脖子上。”
“不用不用!”彪子双手拉着车,等他停下来时,拖拉机已经跑远了。
两天后,丁志远和李卫东终于将县城跑完。
刚回到廖富贵的酿酒作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廖富贵就拽着丁志远的胳膊喋喋不休道:“丁老弟,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明天就是第四天了,后天就是第五天了……。”
“打住打住!”丁志远只觉得头大,昨天回来时老廖同样说着这样的话,搞得好像他欠债不还似的。
虽然从严格意义上讲,廖富贵确实是他的债权人,但他一个堂堂大学生,是那种欠债不还的人吗?
这是对他人格的极大侮辱,要不是考虑到廖富贵还有利用价值,他绝对要跟他划地绝交!
廖富贵语气悲怆道:“按照你的要求,2万个瓶子给你买回来了,你要是坑我,我可真就倾家荡产了!”
“不是吧?”丁志远一脸不信,“2万个瓶子才六千块钱,老廖你就这点家底?”
廖富贵翻了翻眼皮道:“丁老弟,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跟我打哈哈!”
丁志远见老廖脸都黑了,不敢再耍嘴皮子,拍着胸脯道:“这不是还有四天吗?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四天后你保准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
廖富贵将信将疑,好奇问道:“你打算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