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老兄,你这是···?”汤瑞鸣好似关心问道,实际上是在借机转移话题。
一次和泰山、恒山、华山三派闹掰,这口锅太重,他背不动。
真到了那个地步,不是他嵩山派和三派决裂,而是嵩山派被开除盟籍,不再是五岳剑派联盟之一员。
衡山派现任掌门莫迪抹了抹下巴上的络腮胡,又摸了一把腰间的铜拔,好似这玩意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安全感。
“汤兄有所不知,等闲乐器的音攻穿透力不够,对付起那些皮厚肉实的诡邪来,属实难以奏效,我等这也是顺应时机而变动,将来也好为诛杀诡邪,多出几分力。”莫迪说道。
经历了与水诡一战,可以说衡山派上下的整体认知,都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转变。
原本那些使用粗笨的‘冷门’乐器,而被歧视的衡山弟子,如今可都扬眉吐气,成为了门派里的香饽饽。
看着这些抬着各式各样笨重乐器的衡山派弟子,岳不群莫名想起了当初的泰山一战,诛杀同根三头诡的经历,当时出了通过小孔成像,投射出来的神影,直观的震慑了三头飞头诡之外,那些民间乐师的氛围塑造,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音乐具备的感染力,能够将五六分的效果,扩大到十分,甚至以上。
依照杨不悔所言,越往后随着赤红之日的一再出现,诡邪的能力会越来越强,也越来越诡异,而它们力量快速增长的源泉,即是以人血肉、恐惧为食。
而雄壮、澎湃、热血的音乐,却能有效的帮助人驱散心中的恐惧与害怕,单单从这一点出发,搞音乐的衡山派,就有很大的培养、保护价值。
想到此处,岳不群望向衡山派的眼神,多了几分期许。
以后他负责纵剑杀诡,这些衡山弟子们负责跟在后面吹吹打打,搞好氛围,岂不妙哉?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莫迪老兄!你糊涂啊!”汤瑞鸣看着殡仪丧葬风一条龙的衡山队伍,简直比衡山派本身还要心痛。
无论江湖人士表面上显得有多排斥朝堂,但实际上所有的落足点,都是朝堂。
很多武林中人,实际上鄙夷的不是给朝廷当狗,而是没名没分的给一些不入流的小官当狗。
真和朝廷的亲密度,达到了少林、武当的层级,谁不凑上去抱大腿?
所以在汤瑞鸣的构想中,衡山派是他带领五岳剑派交好上层建筑,必不可少的一环。
毕竟以前的衡山派,它高雅啊!
想想看,三五雅士,坐在瀑布下,抚琴弄萧,吟诗作对,甭管听不听的清···就说雅不雅吧!
现在呢?
这是啥呀?
难道以后靠着衡山派拉白活,来结交关系吗?
莫迪却继续抚摸着铜拔,犹如抚摸情人的手掌。
在那场与水诡的大战中,他所用的古琴,琴弦都拨断了,也没有起到多大的攻击效果,差点让他送了命。
幸好有弟子聪明,丢过来一对铜拔,靠着这玩意,他近距离贴脸音波输出,这才逼退了水诡,捡回了一条性命。
打那时候起,莫迪就开了窍,舍弃了绵软无力的古琴,改投入铜拔的怀抱。
同时对各种高穿透、高音量的乐器,都投以十二万分的热情。
看着执迷不悟的莫迪,汤瑞鸣都替他心痛。
随后扭过头,准备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岳师侄!一路奔波,远道而来,且先在我嵩山派住下,我与你风师叔相交莫逆,之后有任何的问题,都可向我来说,我定替你解决。”汤瑞鸣选择先挑个软柿子捏一下,虽然岳不群近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但毕竟年轻,年轻就具备了迷惑性。
主要是,岳不群的战绩,基本上是‘杀诡’。
对于没有接触过诡邪的人而言,这种战绩,很难有什么代入实感。
岳不群却半点不给面子,直接拒绝道:“不了!我自与泰山、恒山两派的师兄、师姐们下山,倒是更加自在一些。”
汤瑞鸣脸又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