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宝珠很是温顺的应下,可这瞒不过精明的闫婆,这丫头必然是将刚才的谈话听了去。
她出了门后又往廊下扫了一眼,刚好看到两个匆忙的身影转过院角,看来偷听的不止这丫头一个啊。
想到这里,她突然转身,对秦业道:“秦大人,虽然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个家以后恐怕少不得秦家小姐当持着,你不妨问问她如何着想,反正刚才的话也被她听了去。”
“啊?”宝珠一惊,连忙解释道:“姑……姑娘,没,没偷听。”
闫婆笑道:“就算没偷听,难道你不会告诉你家姑娘?”
“我……”宝珠不自觉的低下头,如果说不会告诉,她自己都不信。
秦业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而闫婆之所以有此一说,还是听贾芸说这秦家小姐是个极为孝敬的,对弟弟也非常上心,若是如此,难保不会被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打动。
如果这秦家小姐多吹吹耳旁风,劝劝这秦老头,只怕比自己要强上许多倍。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那芸二爷是如何知道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秦家小姐的性情的?
这自然是贾芸看过原著的原因,因为有次秦钟被人欺负了,再加上又不好好读书,秦可卿便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而那时,她已经嫁入宁国府,秦业还未病故,她就为弟弟那么操心,放在现代怕也是个扶弟魔了。
不过,别人怕扶弟魔,贾芸不怕,至少不担心秦可卿这样的女孩是,因为她不会将家财大把大把的往娘家搬,而更多的是在情感上给予照顾。
不然的话,秦业也不会为了把秦钟送到贾家族学,连二十几两银子的贽见礼都要东拼西凑。
而对闫婆来说,这一趟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收获不小,回去之后连忙将详细情况跟贾芸仔细的说了。
贾芸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有这样的结果,他也比较满意,于是又打发了闫婆十两银子。
闫婆高兴得合不拢嘴,这还是没成,成了岂不是有个大红封?这芸二爷果然不是秦老头那个穷酸官能比的。
翌日,贾芸自己便开始行动了,因为他不能坐等,万一宁国府突然杀出来,自己怕就没有机会了,毕竟他也不敢保证闫婆那番话对秦业有多大作用,会不会打消与宁国府结亲的念头。
秦宅的院门再次被叩响,一个钗荆裙布的妇人开的门,她是秦家老仆忠叔的媳妇,人称忠嫂,昨天趁着秦业休沐在家,特意和丈夫告假去给女儿上坟,傍晚才回来。
“老嫂子请了。”年轻人作了一揖。
“你是?”忠嫂疑惑的问道。
“前几日得了一株老参,听闻秦大人身体抱恙,便送来。”说罢,递上来一个方盒。
得知是给老爷的,忠嫂本能的接过,但又追问道:“不知公子名讳,等我家老爷下值后也好通禀。”
“就说是宁荣街贾芸。”
说完之后,贾芸便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忠嫂拿着方盒来到后院找到秦可卿:“姑娘,方才有个叫贾芸的,送来一株老参,说是给老爷补身子的。”
“贾芸?哪个贾芸?”宝珠连忙追问道。
“说是宁荣街的。”
秦可卿听到心头一动,和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