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舒却明白了,笑笑道:“你不用安慰我,这些陈年往事早就结了痂,不疼了,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轻看我的人重新审视我。”忽然他顿了顿:“不过,我有件事想问你,那天,那个锦棠君要杀我,你冲出来,不害怕吗?”
乔瑾笑了,笑容柔和:“怕,怕的要死,可我怕的不是死,我怕的是手脚疼,师父说,同门之间应该亲如手足,有人要砍我的手和脚,我不得拼命打掉他一嘴牙吗?”
墨舒对这个回答忍俊不禁:“对了,那个墨龙已经是入气后期的修为,你一个入气中期怎么打掉他的门牙的。”
乔瑾得意道:“我有个特殊运用灵气的法门,将气海中所有灵气聚集在手上,压缩一下。而且我当时打了他一个出其不意,要是他回过神来,恐怕我也要逃之夭夭,不过大师兄,你那个割他衣服的法门是什么?”
墨舒是绝对不会说他的修为其实和乔瑾差不多:“唔,没什么,那是我闲暇时修出来的清风刃。闹着玩玩”乔瑾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想不到那个上课只知道打瞌睡的大师兄也知道修炼了,忽然她看到大师兄袖口露出一段五彩的丝线,趁其不备抢出来,“哇塞,好漂亮的五彩绳。”
墨舒慢吞吞道:“这是小贩看我长得英俊非要送我的,你喜欢,你拿去好了。”乔瑾高兴道:“谢谢师兄,师兄我不会弄,你帮我缠头发。”她及其自然的把头发一甩背对她大师兄,墨舒咕哝一句:“笨死你算了。”拿过那条五彩绳,把她原来绑头发的发带拆了,然后用五彩绳绑了一个可爱的娃娃鬓。绑头发的少年自己都不知道,他眼里的温柔都快溢了出来。
“大师兄,原来你们在这里。”却是乔染牵着肉墩儿在桥头上冲他俩招手,且说乔染看大师兄被乔瑾带走,锦棠君又轻飘飘的上了楼台,摸摸鼻子觉得被忽略的乔染就带着傻乎乎瞅着人家摊上的糖人笑的肉墩儿去看花灯了,给肉墩儿买了根糖人,肉墩儿拽着乔染的袖子擦擦口水笑道:“二师叔,你吃。”乔染看着被肉墩儿口水浸润过的糖人,呵呵一笑:“肉墩儿,二师兄是大人了,不能吃这个,你吃吧。”肉墩儿不明白大人是什么意思,就继续含着他的糖人。
他本来是想带肉墩儿去桥头那边看放莲花灯的,结果就看到了大师兄给乔瑾绑头发的样子。
他悄悄捂上肉墩儿的眼,“二师叔,你捂上,我看不到。”肉墩儿很是不满,乔染道:“想不到大师兄也会铁树开花,而且还开个桃花。”乔染和墨舒同岁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平日里他杂学太多,对男女之事反倒比那二位更清楚。
肉墩儿好奇道:“是师父头上长花花了吗?”乔染笑的神秘莫测:“佛曰,不可说。”
乔瑾看到乔染带着肉墩儿走过来笑道:“二师兄,你这是又给肉墩儿买什么吃了,瞧他这一嘴。”
肉墩儿嘴上是吃糖人黏上的糖渣子,墨舒洁癖又犯了:“真脏。”
乔染用衣袖给肉墩儿擦擦冲乔瑾道:“小瑾,你现在连传音符都做出来了,可以呀。”乔瑾道:“侥幸而已,就成功那一张。这回可把我的库存都用没了,大师兄你回去可得补偿我。”乔瑾本来只是玩笑话,没想到墨舒认真的应了一声:“好。”这下乔瑾反倒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呆呆的看着大师兄的桃花眼仿佛潋滟的比星光还要柔软。
乔染忽然道:“你们看”夜空中仿佛开出了三春的花,绚烂的烟火与璀璨的星光交相辉映,肉墩儿高兴地拍手。
墨舒看着这漫天烟火忽然来了兴致:“我们同拜在浮屠门下,这冥冥中仿佛就有缘分,不如你们说说你们此刻的心中所愿,说不定这烟火和星光会实现你们的愿望。”大师兄仿佛真的来了兴致:“我即为大师兄,我先说,我愿重回墨门,为我母亲正名,让所有嘲笑我,轻看我的人,重新审视我。”乔染笑道:“我嘛,胸无大志,只愿清风霁月相伴,好不逍遥自在。”
乔瑾第一次在这个二师兄身上看到一种洒脱的气质,让她有点改观对二师兄的印象。
乔染道:“你呢?小瑾?”乔瑾笑道:“既然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说嘛说嘛,小师妹”“嘻嘻,不要”
我只愿,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烟火,星光,还有少年郎。彼时的乔瑾还不知道,这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后的快乐时光,短暂的快乐之后,永远都是无边无尽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