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莫非!”
朱温端起酒杯,眼色凌厉,道:“究竟何人,让我查出,必碎尸万段。”
敬翔道:“此人观势,洞若观火,定是惧主上平定蔡州,势大不可制衡,主上上表请剿秦宗权,朝廷不从,反将河阳交李克用,与主上交锋,削汴、晋之实,朝廷坐收渔利,若此人不除,今番出兵,恐横生变故,主上不可不察。”
朱温点点头,道:“京中内应,尚不得宰辅,内宦亦无人可使,皇帝机要之事,无从得知,吾欲遣使入京,查探虚实,又恐所托非人,先生以为何人可用?”
敬翔看朱温目光咄咄的看着他,哪能还不知道其意,这顿酒席怕是就是为此吧!
“主上重托,卑下自不敢拒,当恪尽全力,以报主上之恩!”
朱温笑道:“先生定不负我,吾已备好珍宝器玩,另有美女数十人,进献陛下,先生至长安后,当广散钱财,结交朝臣,俱明吾忠君爱国之意,若能说(shui)的陛下,结诸藩共讨河东,则汴境之危自解……”
敬翔自感事关重大,只是没想到,朱温对此事期待如此之高,敬翔心下亦无把握,哪敢夸下海口,况且陛下若有奇人相佐,怕是此行亦是龙潭虎穴。
想到此,不觉心下黯然,站起身,走到堂中,对朱温抱拳行礼道:“卑下自当勉力为之。”
朱温走到堂下,拉着敬翔的手道:“诸事全仗先生矣!”
……
敬翔回到府中,这是两进的院子,原是汴州刺史的私宅,朱温将此宅院赏给他居住,又赏了从人数十人伺候。
进了内堂,见女子侧躺胡床,正在听曲,敬翔眉头一皱,此女生的确实貌美,玉指如葱,肤若凝脂,眉头新月,虽上了点年纪,眼角略有皱纹,可也别有一番味道。
可敬翔只是看了一眼,都懒的说句话,只是心中暗道:“辱没祖宗!”
此女刘氏,敬翔之妻,乃朱温所赐,经历惊奇,出身蓝田令之女,先为黄巢旧将尚让之妻,后黄巢兵败,尚让被杀后,此女做了娼妓,后又被朱温所得,朱温又将此女赏给敬翔。
过往便算了,敬翔也无从计较,让敬翔难堪的是,朱温将刘氏赏给敬翔后,老朱后悔了。
每每敬翔攻于公事之时,召刘氏侍寝。
敬翔得知后,语露不满,没想到反受刘氏责怪,言道:“我服侍的都是重臣英雄,你的门第太差,真是太羞辱我了,今日还请你休了我,让我走了算了。”
三观尽毁,如之奈何!
敬翔闻此言语,哪还敢管,若是此女在朱温面前吹吹枕头风,还有活命可留?只得忍辱向她道歉,此后更是形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