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将头在桌面上叩响,额头满是鲜血。
就这样,沙漏流了一半,路夜依旧充耳不闻。
丁泰来立刻调转方向,对着阿萍蛊惑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你值得信赖的人?刚才还保护你?”
“其实你错了,他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自己能活着!”
“他一直在演戏!就是为了将你骗得死心塌地,再卖了你做性偶!”
“你想想,这个年头,非亲非故地谁会带着一个小女孩来污染区?”
“他是想先对你不轨,然后……”
“啪!”
一只鞋子飞了过来,直直地砸在了丁泰来的脸上。
“滚!”
阿萍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骂谁都可以,但是不能骂路夜。
若路夜真不顾她,早在那日夜刹来临的夜晚,她就死了。
包括这次赌局,路夜若想独活,根本不必费这么多套路追求最后的解法。
“诶?”上方的乌鸽人有些疑惑。
刚才阿萍在丢鞋时,他为了维护赌桌的秩序对其施加了小小的威压。
强如李凯,都被这威压吓得不敢动弹。
可是这人类女孩为什么可以无视威压?
恩……不管了,沙漏已经漏完了,先吃人再说。
烛光熄灭,一束追光打在了丁泰来头顶。
本就残缺了胳膊的他,此刻缩着身子,面色苍白,活像一只荒魂恶鬼。
“宣布你的答案~”乌鸽人悠悠说道。
丁泰来的耳朵已经听不清到任何声音,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他背叛了无数人,甚至不惜舔舐帮派的鞋底才活到现在。
怎么会这样死掉?
“不,不可能……”丁泰来目光涣散,双眼上吊,舌头也伸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嘿嘿嘿嘿……!”他咬着自己的残手,鲜血淋漓。
路夜不禁疑惑:“这是疯了吗?”
然而,天空中的乌鸽人却轻蔑地笑了:“还在装,以为能瞒住我?”
他伸出枯槁的爪子,一把钳住了丁泰来的头颅。
此刻,丁泰来瞬间恢复了清明,又故作姿态:“刚才怎么回事?我人格分裂了?”
“唰!”
他被乌鸽人提到了天空之中。
“你这样不要脸的人类倒是少见,若是【休寂期】来临后,你的皮我倒是可以穿着用一用!”
说罢,他的爪子由指尖伸出了几根血色丝线,从丁泰来的头皮埋线而下,直到脚底。
“嚓!”
乌鸽人略一用力。
.......
乌鸽人满意地收了起来,又看向了下方的路夜。
“你的小心思,我倒是看明白了。”
“只剩下你们二人后,分配的队长,提出‘0分配’的方案,另一个人则同意。”
“这样,你们就会永远保持着票数相同,从而都活着?”
路夜点了点头:“乌鸽人前辈,我是在你的规则之内做出的操作,应该没有问题吧!”
乌鸽人化作黑光飞了下来,落地带起了一片震荡,赌厅也灰飞烟灭,原有的森林环境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