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自嘲一笑,他如今孤身一人,查到了就查到吧,何况此人行事诡秘,对穆国无有好感,既然想将他收入赤莲道,自然有用到的地方,应当不会泄露出去。
鱼诏不可置否的轻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孤刀客认定的事,即使自己否认,怕是他也不会信。
一旁张丰早已震惊的张大嘴巴,他常年和泼皮厮混,此生最崇尚的两人,其一是孤刀客的事迹,结果今日才知是自己父亲,其二就是鱼相,鱼相一生清贫,主持朝政,视天下百姓为己出,极得人心,是极少数连泼皮都钦佩的人。
没想到,兜兜转转,二人竟然都和自己有关系。
片刻后,在张叩的注视下,鱼诏不慌不忙开口道,“不愧是孤刀,家父正是鱼青,至于诏字,不过是在下的乳名罢了,不曾想一直用到现在,也早用习惯了,无疾二字,多年不曾被人叫过,不提也罢,况且如今小子不过是无家之人,公子之称,大可不必。掌道使有事不妨直说。”
张叩送了口气,神色一正道,“几天后的祭祀之日,也是赤莲道起兵之时,届时我等在广源省以清河城为目标,会与其余七省的其余势力同时举兵,彻底搅动天下局势,浑水摸鱼。”
“不过我赤莲道起兵,虽说是一心为民,占据了苍生大义,也仍会被那些腐朽之徒视为叛逆,若是有鱼小友相助,以鱼相的名声在前,阻力定当减小不少,待到日后攻入上京,也能为鱼相平反,洗刷冤屈。”说着,张叩起身躬身一礼,恭敬道,“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令尊的清名,请鱼无疾公子相助!!”
孙老同样如此,伸手按下张丰,一同躬身道,“请鱼无疾公子相助!!”
鱼诏眼神幽幽,扫视一周,看着紧闭的密室,语气有些莫名,“想来此事,今日我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起来吧,张叔,孙老,还有丰大哥。”
“我前几日查到你的身份后,将其上报给了总坛,总坛有令,今日起,鱼无疾便是我赤莲道在清河城的道子。”
张叩起身笑道,“而且,鱼小友别忘了,令尊虽然入狱,可赤莲道情报中显示,冷宫的令姐,并未有死讯传出,生死未明,就是最好的消息,想来如今还健在。说不定就是等着小友前去迎接。”
“嗯......”说实话,鱼诏其实并不看好赤莲道这次起义,自从前朝覆灭,穆,梁,青三国平分这八千里江山,距今不过百年出头,穆天子虽说生性多疑,却也不算昏君,只是最近的几十年,天灾频生,百姓便大都认为是朝廷无道,得罪了上天所至。
远的不说,就说清河城,若非县主注重民生,强令压下城中水价粮价,禁止城中大户囤粮不售,怕是清河城外,早就白骨如山,哀号遍野,哪还会有如今的生机。
鱼诏为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此地此景,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供他挑选。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他如今成了这所谓的清河城道子,想来,也有资格接触赤莲道的秘传武道了,毕竟,生死总不能一直掌握在他人手中......
另一边,城西一座府邸内的书房中,王朗褪下了衙役青袍,换了身常服,手持一卷古旧书籍,坐于书案后,听着李三癞子的禀告,他眼神幽幽,琢磨起来,“这么说,那赤莲道也要在清河插上一手?呵...倒是巧了,偏偏赶到这个时候......”
李三癞子正疑惑时,却见王朗陡然起身,脸上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