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格所有指头如严重酗酒者一样抖动,是真的,黑魔法师阿卡撒真实存在,通过信号塔基站辐射无线电操控篡改所有人的大脑,每个人都是他的奴隶,以干扰心肌电的方式处决忤逆他的人。
电子游戏?真是荒谬,自己可不是汇款给了一个精神病人,只有大脑放电异常,思维混乱,被操控才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这是阿卡撒的阴谋,用无线电在操纵其他人来杀掉自己,不,每个人早都被信号塔无时无刻发射的恐怖波段控制,只是等待着被运行启动。他可以随时命令这些人自杀跳楼,亦或是永堕没有真实的虚幻噩梦。
骤然,密密麻麻的红外线扫到了罗格身上,随着整齐有律的脚步声,他被一柄柄货真价实的半自动卡宾枪瞄准。
“别动!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十余个戴着军用头盔手持防暴盾牌的武装人员从消防楼梯上下两层将罗格团团包围。
出现得没有任何征兆。
“这不是武器,这只是电话,我只是在打一通电话。”
罗格正想要解释。
机关枪疯狂的开火,那些武装人员的手指像是焊接在了扳机上似的,枪口焰火比闪光灯更为剧烈,弹壳退膛噼里啪啦的清脆掉落在地,交错成复杂的抛物轨迹满地都是。
十几把机关枪同时射杀把罗格打成筛子,每个枪眼都像水龙头爆炸一样飙着血浆,反坦克炮榨出全额脑浆在墙上疯狂喷溅成见鬼的艺术涂鸦。
似是久卧不醒噩梦缭绕的植物人猛然坐起身来,罗格猛吸一口气,肺叶完全饱满填塞,血氧盈和的兴奋直贯天灵清醒了过来。
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脚下的烟蒂,他手撑在墙壁上,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衬衫背部也全被打湿。因为太过恐惧已经出现幻觉了么?还是自己接收到的五感电信号被篡改了,阿卡撒在警告自己。
信号塔能控制所有人,自然能控制公安系统。
第二天头条将是武装人员击毙无恶不作的危险分子,自己的驾照照片会成为每个低能儿茶余饭后的谈资,沦为可悲弱智的笑柄。
饶是罗格也如临大敌,嘴唇失去血色,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走到了末路。
他只感觉心电异常,心血管收缩,连忙咀嚼着硝酸甘油片剂。
这恶毒的魔鬼,冰冷的贱人,这阴险的黑魔法师操控着一切!
互联网,多媒体,金融,AI,3D建模,能想到的一切,不能想到的一切,所有的字符,图像,声音,如毛细血管铺张到无孔不入,那些诡谲玄妙的数据算法,全面渗透每个人的大脑皮层。
一切信号都只徒有其表,没有力量,只是词汇,对话。
且没人知道自己被掌控,就像没有人知道最高级的护肤乳液是浸泡在氢化矿物油中的非活性胎盘悬浮物。
每个人都是他的傀儡,从水电工人到达官显贵,自己无所遁形。
只有去一探究竟,只有硬着头皮去,自己必须这么做,就像每个人到最后都会死一样。
消防通道内,有着用于火灾发生时,劈砍一些变形门窗,解救被困人群的短柄消防斧。
罗格用手肘砸碎玻璃,取出漆面红色的消防斧,白蜡木斧柄,锋芒锃亮,他掂量一下后放在了公文包里面。
“你在哪个地方,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