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木拓虽然年纪不算很大,但行为处事颇为稳重。
仅仅是一下午的光景,就将互相戒备甚至打算各自为战的修者和妖族们,团结起来。
当然,那些能来此试炼的人或者妖更不是傻子。
破壁者和那些随从们,压迫感太强了。
南潇心中微沉,道:“破壁者认可那些人的存在吗?”
“南潇姐姐,这个我可以保证——”出身和见识全都不凡的年染染闷声解释,又道:“我看到了部分人身穿中州数一数二的世家豪门们独有的外衫,与那个妖媚女子相商许久,而后更是被那三个人亲自奉茶以礼相待。”
“呸呸呸!”
狗廿九吐出嘴里嚼烂了的狗尾巴草根茎,痞帅的脸上尽是嘲讽,道:“他们算什么数一数二,徐家的血脉和皇家子弟无一在这!所以,那三个所谓的破壁者,在耍猴呢!”
闻言,东方木拓眼睛一亮,立马追问道:“道友,我知你战力高强且来历非凡,还请帮忙解惑,该如何破局?”
南潇静默,像是在等回答。
“嗨!还能怎么办?破局呗!南岭八千里地和玄芒古城被当成棋局,一些被委以重任的天骄四处散落,于是陈年旧迹被风波掀开,处处净土皆是战场,面前的这座净坛寺便是其一。既然是试炼地,那么避免不了有棋手厮杀。现如今,这里对阵的只能是两方——”
狗廿九卖起了关子,露出的那只眼看向南潇,像是老师对学生的提问。
南潇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起手,谷雨化作十方云雾,将众人和两头颇有灵智的猪妖覆盖。
年染染、狗廿九和东方木拓自然不会反抗。
在狗廿九的眼神示意下,猫儿、虎子、病崽他们顺从地走出雾气,盘踞在外以守护。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破壁者他们和我们。你是想问我大概的棋手属于哪方阵营吧?”
没等狗廿九回答,南潇扯起嘴角,道:“基于我之前在路上村庄的了解和你的提示,我大概能猜出部分。三个破壁者,负碑青年为羽化神朝派来的值日游神却修有吞天妖法,为首的女子虽为人身且容貌无瑕,可是所行之事更贴近于妖,或许是南岭妖皇殿的几位殿下之一。而那个白眉老人,能与妖皇殿的传人——天妖体同行,自然有过人之处,结合他之前散发出的淡淡香火,虽是神朝高庙之神,却修有佛门秘传。”
狗廿九的目光越发炽盛,其中满是赞赏。
听得一头雾水的年染染想要问清绝世体质天妖体为何出现在这里,就被南潇摇头制止了。
随后狗廿九手中风漩再起。
圈中只剩南潇、狗廿九和东方木拓。
他们三人,勉强算得上应战破壁者的棋手。
在南潇和狗廿九的交谈中,东方木拓见微知着,并结合自身所知,推测了大概,而后问道:“勘破轮海之谜长生玄秘的关键,在于帝经,或者是非凡体质。若是挑选有资格入局的棋手,必然是从修习那寥寥几本帝级经文的天骄中选。”
东方木拓看上去有些费解,迟疑道:“若真如南潇姑娘所言,破壁者的三个人中,仅有一位来自南岭妖皇殿的天妖体具备非凡体质和帝级传承。可是下棋讲究势均力敌,现下的我们如何能敌?我所学不过是蛮族圣王之法,远远不够资格。”
南潇凤眸低垂,她自然听出东方木拓以退为进,想要知道自己和狗廿九的虚实。
可东方木拓的问题一针见血。
若棋手需要势均力敌,那么所修经文和双方体质的总权重必然近乎相等。
南潇和狗廿九无声对视了一眼——
《道经》、《羽化帝经》,以及那本未破解引文而深藏石碑中的《洛河青玄》。
若再加上狗廿九身上的非凡右眼和九窍玲珑心……
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