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太师爷这次彻底动了真火，听说就在这几天，要下山去屠灭全性，打算为晋中太师爷报仇。”

“真的假的，你这消息准确吗？”

“相当准确了，小师弟的二姑妈是咱们天师府此次外聘的清洁工，她的消息极其保真。”

“......”

“......”

“屠灭全性？”

张凡神色微怔，旋即一言未发，继续向前走去。

待到快到后门门口的时候，一道颇为苍老的声音响起。

“师弟稍等一下。”

张凡看去，只见一名打扫院落的道士看向了自己。

这位道长乃是老天师的大弟子张乾鹤，虽然在俗世中声明不显，不过在自家师傅那一辈的老人口中每逢提及之时，都是赞不绝口的神色。

“乾鹤师兄！”张凡点头致意。

“看这情况是要离开了？”张乾鹤轻笑。

“叨扰许久，给贵地增添了许多麻烦。”张凡说道。

“道门本一家，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张乾鹤摇了摇头，似乎在表达着对于这话的不满。

“师兄是在等我？”张凡试探性问道。

“师傅让我在这给你捎句话。”

张乾鹤开口道：“毕竟，总不能让师弟白来天师府一趟不是？”

“谨听教诲。”

张凡神色凛然，认真起来。

“师弟可曾记得，西游记中有一段真假美猴王的故事？”张乾鹤慢悠悠说道。

“当然记得。”

张凡点头，西游记不仅仅是一部电视剧与小说那么简单，其中每一段故事都十分耐人寻味，曾有数名天下有名的道长对此做出了解决，然而越是剖析，越是感叹其内蕴含的东西足够精妙。

甚至有人曾大胆猜想，作者吴承恩本身至少是羽化级别的异人前辈。

如此典故，张凡在武当山上之时，自然也铭记于心。

张凡开口道：“孙悟空打杀强盗，被三藏法师赶回花果山，六耳猕猴假冒悟空，打伤唐三藏，抢走行李，沙僧从观音处找来悟空，真假猴王大战，观音、玉帝、唐僧、阎王等无法分辨，最后如来佛识破六耳猕猴，以悟空一棍将他打死。”

说着，好似忽然明悟了什么，看向张乾鹤，沉吟道：“乾鹤师兄的意思是说，老天师想要告诉我，修道之人需坚定信念方可无畏无妄，纵然一体双生，然只要道心通明，终有勘破邪妄的一天？”

“不愧是周蒙掌教的关门弟子，这份悟性果然不凡。”

张乾鹤点头称赞，“这的确是老师的意思。”

不过很快又道：“不过师兄这里有个拙劣的看法，不知道师弟想不想听一下。”

“愿闻师兄教诲。”张凡神色端正。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张乾鹤笑容亦是缓缓收敛，看向张凡眉心处，意味深长道：“真假猴王，谁为真，谁为假，连那诸天仙神都无法分辨，二者本为一体也说不定呢。”

张凡瞳孔震动，忍不住道：“可那大日如来不是说......”

“师弟是说那四大灵猴之说？”

张乾鹤道：“此话的确出自如来口中，可理论上来讲，诞生于天地之初的四大灵猴，没有道理仅有如来知晓，而仙神，菩萨无一人晓得。”

“又或者...呵呵，人有私心，猴生私心...”

张乾鹤呵呵笑道：“佛，亦有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