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漫漫不明所以的跟在蔺阅辰身后下了楼。走在街上,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街道,她想掉头逃跑,却又像行尸走肉一般继续往前走着。
这是去太师府的路,以前她坐着轿子走了无数次,熟悉的铺面和招牌,还有那烧饼铺传来的香味。
“让开,让开!”一队官兵过来,将行人赶到路的两边。
要被抓了吗?霍漫漫僵站在原地,眼看这前面的官兵拿着长矛。凶神恶煞的朝自己而来。一只手攥住了她的,将她拉到路旁。
“公子?”霍漫漫看着蔺阅辰,并没有缓过神。
“不要命了?不会躲吗?”蔺阅辰责怪,却并没有松手。
“我没事!”霍漫漫抽回手,望向太师府。
鲜亮的红绸挂在大门两侧,象征着喜气的红花搭在牌匾之上。“将军府?”霍漫漫一个趔趄,太师府改成了将军府!薛家害的霍家家破人亡,现在连他们曾经的栖身之处都夺了去。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身旁有人赞叹着,“老将军军功显赫晋封为候,现在少将军成了将军。”
“可不是吗?”另一人附和,“现在又成了驸马,这薛家实在显赫。”
为什么二月的阳光会如此刺眼?霍漫漫觉得有些头晕,一阵阵的迎亲唢呐声传来,队伍声势浩大,走在她刚才走过的路上。
马上的新郎官一身红炮,俊美无匹,薄唇紧抿,身背挺拔
霍漫漫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不知是害怕还是逃避。今日竟是薛谨严迎娶灵卓公主的日子吗?难怪周围这么多人,只是人太多了,多得让她透不过气,吸一口都觉得胸口极疼。
一阵突兀的鼓乐声想起,众人将视线投到了将军府门前。只见门前的空地上出现一群舞娘,身着性感的舞衣在那里翩然起舞,似乎今日并不是一场婚事,而是选花魁的日子。
将军府里有人出来,想赶走这群舞娘,今日是大日子,做不好会丢小命的。
“我看谁敢!”一个声音大喝,紧接着是酒壶摔碎的脆响。
周遭全静了下来,也包括那烦心的唢呐声。一个男子搂着两名女子自一旁走出,“给我跳,本少爷的事,谁敢管?”
赵逸!霍漫漫看着他坐在了将军府前的台阶上,抓着一把酒壶往嘴里灌着,就那样众目睽睽的和身旁的女子调笑。
将军府的人知道赵逸的身份,无人敢上前,只好将目光投向高头大马上的薛谨严。
薛谨严走过去与赵逸说着什么,赵逸嘲弄的笑着,根本不曾退让半步。
薛谨严皱眉,“赵逸,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赵逸扶着旁边的美人站了起来,“见你不顺,本少爷就高兴得很。”
赵逸一把推开薛谨严,往前走了几步,或许是有些醉,身形有些踉跄。他笑的狂妄,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是你害死了她!”赵逸指着薛谨严,“你害死了她!”
又是酒壶破碎的声响,赵逸跑进了舞娘群里,笑着与她们嬉戏起舞。
而新郎官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