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见他没有嫌弃,放心了,今天也不知怎了,对于男人从来都是拒之于千里,偏偏在意了李冕的看法。
放在平时,嫌弃还是钟意,与她何干。
另外,比较捉摸不透的是,李冕对于豆腐的兴趣,多过对她身世的兴趣,听说了她的身世以后,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其余任何反应了。
他径直走向了稻草棚子,围着压好了的豆腐观察了起来,先是点头,又是摇了摇头。
陈圆圆哭笑不得了:“公子想吃奴家的豆腐?”
李冕一个踉跄,差点扯到了胯部,表情古怪:“可以吗?”
“公子对奴家有恩情,不就是豆腐嘛,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陈圆圆走了过去,撩起布裙袖子,露出了玉藕般的手臂,吃力的搬起了青石板,放在了旁边的硬木桌子上。
看起来很吃力,动作却十分娴熟,应该是经常做豆腐。
木头方格上没了青石板,掀开了泛黄麻布,露出了泛黄的豆腐块。
陈圆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青丝拢到耳畔,拿着小刀割了一块方方的豆腐块,扭过脸靥询问道:“公子可曾带了篮子。”
街市里的商贩们卖菜,没能奢侈的用油纸包着,大多都是放进客人的篮子里,没有篮子的话只能用手拿着了。
李冕的反应却让陈圆圆奇怪了:“哦,原来是这个豆腐。”
“这个豆腐?”
陈圆圆重新盖上了泛黄麻布,不解的问道:“天底下的豆腐都是这般样子,公子难不成见过其他的豆腐。”
两人答非所问,说的话不是一个意思。
李冕笑了笑,挺认真的说道:“这是用卤水做的老豆腐,颜色泛黄,不如白豆腐好吃,尤其是做成豆腐花十分的美味。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俩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说完这句话以后,李冕颇为期待的看着陈圆圆雉奴两人,等着看甜咸相争,以雉奴喜欢吃蜜饯来看,应该是喜欢吃甜豆腐花。
陈圆圆就不好说了,她是南直隶人士,按理来说喜欢吃甜的豆腐花,可她又在京城生活了多年,更大的可能是吃咸豆腐花。
李冕等了半天,没有等来一句回应。
雉奴一脸的迷糊,不知道什么是豆腐花,更不知晓甜的和咸的哪种更加可口。
陈圆圆的秋水眸子困惑望着他,同样是没听懂这句话里的豆腐花,难道是与葱花一样,一种豆子发芽开的花。
李冕噎住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金水河畔闲逛了很久,从来没见过卖豆腐花的小贩:“京城里难道没有白豆腐吗?”
雉奴赶紧摇了摇双环髻,贪吃的她从来没见过白豆腐,如果真有与众不同的白豆腐,肯定会去品尝。
陈圆圆仔细回想了一阵,肯定的说道:“奴家在南直隶和北直隶都没见过公子所说的白豆腐。”